王夫人道:“你别乱说,什么三长两短,雪儿的病还不至于呢,你带她去京城,往返奔波,没的又加重了,我倒听说有个办法,也不知道灵验不灵验。”
王文儒不虞她能有什么办法,问道:“什么办法?”
王夫人犹豫了一下,道:“我听说民间有个法子,说身子弱的人,久病不愈,每况愈下,多半是心病,可以结一门亲事,冲一下喜,兴许会好了。”
王文儒听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了,哼了一声道:“胡闹,雪儿病得这般沉重,哪能折腾成亲,我看没什么好处。民间的传言,不过是想着——在最后关头能成家立业,没有遗憾,家中老人也有个念想罢了。便偶有好转的,也不过是巧合罢了,你怎么也迷信这个了?”
王夫人叹了口气,道:“你数落我有什么用,我这不也没什么办法吗?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药材都用了,天天去寺院烧高香祈愿也没多大好转。你有办法倒好啊,这样下去,早晚……”
她没说下去,但王文儒已知晓她要说什么,也叹息一声,没了话说。
王夫人接着道:“民间既然有冲喜的说法,总也不是平白无故的,想必也是有依据的,还有你记不记得,雪儿是那一天出去之后,回来便失魂落魄的样子,第二天便发起了高烧。我听她一个朋友说她那天是见了一个朋友……我估计是惹了心事,心病还需心药医,所以这些大夫也没什么好办法。”
王文儒平日里对这些倒没在意,她这般一说,王文儒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便道:“那我去问问她。”说着时,便要起身。
王夫人拉着了他,道:“你急什么,你这样去问她,要她怎么答复?我倒是问了小雯,那日她本是高高兴兴的出了门,去见了一个朋友,回来的时候,便那般伤心难过了,我看多半是和感情有关系,咱们若是给她安排一门合适的亲事,慢慢就淡忘了吧。”
王文儒沉吟半晌,又道:“我这外甥女的人品外貌,配得上她的,放眼苏州城,可没几个……一时半会去哪里找合适的亲事。”
王夫人道:“你要是依允此事,我多去打听打听便是。”
王文儒站起了身,点了点头,道:“你去问问吧。”说着时,便起身离去了。
当天晚上,晚饭过后,王夫人还未就寝,有丫鬟传话,却是王灿过来王夫人这边来看望了。王灿到了王夫人屋子,便大喇喇地锦凳上一坐,翘着二郎腿,笑嘻嘻地看着王夫人。
王夫人白了他一眼,道:“你这整天野得不进家,这大晚上的,找我什么事?没什么要紧事,我早点睡了,明天再来和我说。”
王灿拈起桌子上的瓜子,噼啪地吃了几颗,便笑道:“怎么了,我没事不能来看我娘亲大人啊?”
王夫人在一边坐了下来,道:“我还不知道你,没事指定想不到我的,我把你养大,你翘屁股,我就知道要拉什么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