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时间似乎也被拉长,每一秒都如同永恒,慢得让人窒息。汗水沿着陈树生的额头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蒸发,只留下一丝微不可见的痕迹。他的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但他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生死较量上。
在陈树生那冷静而坚毅的目光下,这一切的残酷与惨烈仿佛都被放大了数倍,每一个细节都刻印在他的视网膜上。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场身体的战斗,更是一场心灵的磨砺。每一次的胜利,都是对他意志的考验,每一次的失败,都是对他信心的打击。
他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目光中透出一丝坚定和冷静……
“呼……对我的干扰还不小,但我必须尽快适应。”
陈树生用力地甩了甩头,试图摆脱那些纠缠在心头的阴影。然后,他重新握紧了拳头,准备迎接下一个敌人。
他的目光再次变得锐利,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闪烁着不可战胜的光芒。
他可以感受到每一个微小的动作,每一个尖锐的嘶吼,以及那股意图撕碎一切束缚的野性。
尽管这些生物被囚禁在无情的冷金属钳制之下,但它们却未曾屈服,这种无畏的挣扎与生命的顽强展示了一个即使是在这绝望的时刻,也不愿轻易放弃的力量。
血肉的畸变赋予了这些怪物恐怖的生命力以及超乎想象的耐受性。即使是在身体骤然之间受到剧烈的冲击和极大的伤害,它们的生命迹象也能依然旺盛不息,就像现在,在陈树生坚固如铁的钳制下,它们还能挥舞着那锋利的利爪,在绝望中奋力挣扎。
这种生物的皮肤上布满了异于常人的斑纹,那是血肉畸变后特有的标志,其颜色深沉而又诡异,宛如夜空中最冷酷的星辰。
它们的双眼透出幽绿的光芒,即便是在生命垂危之际,那冰冷的绿光也未曾熄灭,仿佛是它们对这个世界不变的仇恨与疯狂。
这些怪物的肌肉与皮肤紧紧地缠绕在异常增生的骨骼之上,形成了一道道几乎可视的恐怖纹理……大块的肌肉如同绷紧的弓弦紧抱着那异常坚固而畸形的骨骼,赋予他们超出常人的强悍防御力与恐怖的打击力。这些肌肉包裹的不仅仅是力量,更是一种令人绝望的坚韧性。
这种完全畸变的食尸鬼,他们的身体构造已经远远脱离了常规生物的范畴。普通的子弹当打在他们坚韧如铁的体表时,往往只能激起一串火星,留下的不过是肤浅的擦痕而已,似乎对于他们浑厚的生命力并无大碍。
但依旧,并不代表着这些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怪物能够肆无忌惮地漠视一切攻击。
解剖室内,白芒般的荧光灯下,显微镜和各式仪器冰冷地记录着这类生物的致命弱点。
摩挲着手中被烧焦的样本,从烟熏火燎的实验和无情的数据分析当中,总结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结论——高温火焰,这是在这些怪物看似无懈可击的肉身中唯一能找到的死穴。
那些数字和图表冷静地诉说一个事实,这些怪物的血液、肌肉甚至是那密不透风的外皮,都在遭遇足够高温时,会发生剧烈的化学反应,那是他们唯一不可抗拒的痛楚。一旦火焰的炙热之舌舔舐过他们硬如岩石的表皮,那消融的痕迹仿佛就是地狱之火在尘世间刻下的标记。
火光之中,那些原本无敌的食尸鬼会如蜡像般融化,无法抗拒那将它们减弱至极限的熊熊烈火。
但地下管道当中这样极为缺氧且极为密闭的环境当中,使用火焰喷射器并不是一个多么好的选择,很容易造成友军的误伤……
所以这个最好的选择,在此刻并不是第一选择……而因此,陈树生就只能尽可能的使用其他的办法了。
毕竟这些食尸鬼即便是在怎么强大,畸变的肌肉骨骼还有脏器在怎么强悍……也没有办法,在尖锥还有抓钩的挑拨下保持原本的姿态,被钩爪与刀锋切割的关节可没有办法保持原来的运动姿态,被从骨骼上撕裂下来的肌肉,可没有办法通过收缩牵动骨骼来调整姿势。
就好像是史前时代人们用长矛贯穿,猎物的肌肉一般……极为的原始的办法,却是最为有效的办法,猎杀野兽最好的办法还是用长矛将凶残的怪物给钉死在原地当中。
用锋利的长矛切断其肌肉,贯穿其关节和韧带一点一点的将他们体内的血给放出来……将他们给耗死在大地之上。
“也就一般般……”
咔嚓~!
那声音清脆而又凌厉,仿佛在这冰冷寒夜中突破了一层尚未完全凝结的冰层,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陈树生的双手毫不犹豫地用力,只一瞬间便将那头正准备咆哮的食尸鬼的脖颈扭转至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角度。
在那狭窄、阴暗且弥漫着腥气的管道内,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激起了一场小小的腥风血雨。
那撕裂的肌肉和断裂的颈椎骨骼发出的声响,在这狭小空间内回响,肆虐着每一个角落,残酷而直接地击打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四周的空气因此变得更加凝重,每一声滴水声都像是在这笼罩着死亡气息的管道中弹奏出的死亡乐章,缓缓流淌。在这一刻,陈树生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他的眼神冷漠而深邃,仿佛这一切杀戮对他而言,不过是日常生活中微不足道的一环。
这食尸鬼在陈树生的手中,就如同一个被彻底抹去了意志的木偶,轻而易举地被处理掉。
血液沿着其断裂的颈部慢慢滴落,溅在冰凉的地面上,发出凄厉而又细碎的声音,这一切的残酷景象都仿佛在这个黑夜中绘制出一幅骇人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