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过滤罐无论怎么样……都只能针对空气,想要完全隔绝污染物还是只能利用那种完全密封跟周围环境完全切断的防化服。
“速战速决……不能继续拖了。”陈树生默默的压制了心头当中的翻腾,将剩下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现在。
………………
滴答~
此时此刻,陈树生的双手沾满了食尸鬼的暗黑色血液,那些黏稠的液体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不祥的光芒,仿佛每一滴都承载着无尽的诅咒与怨念。
他的呼吸略显沉重,每一次吐纳都伴随着胸口轻微的起伏,但那双眼睛,却如同寒夜中的星辰,闪烁着坚定与不屈。
然而,在陈树生的背后,融入在阴影之中的虚影却悄然无声地站立着,与周围的食尸鬼相比,它显得更加深邃、更加难以捉摸。
这虚影没有狰狞可怖的面容,也没有锋利的獠牙或是足以撕裂空间的利爪,它仅仅以一种无形的姿态存在着,却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气场。
那是一种超越了物质形态的存在感,就像深渊的凝视,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逃离,却又无处可逃。
阴影中的虚影仿佛是一个吞噬了无数灵魂的黑洞,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周围一切生灵的威胁,无需任何外在的狰狞装饰,仅凭那股无形却强大的压迫感,就足以让所有的食尸鬼都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砰!砰!砰!
咔~!
在这片荒凉又充满机械味道的管道中,一个突兀的声响忽然撞击着每一个角落,如同饿狼在长夜中踏着冰冷的钢铁地面,急促而坚决的步伐回响,每一步都似乎带着死亡的预兆,冰冷而急迫。
那声响,渐渐地,仿佛有意识一般,精准地锁定着陈树生的位置,悄然逼近,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压迫感。声音尖利而清晰,就像是死神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正细细地磨砺着自己的利刃,准备无情地斩断下一道生命的线索。
但对于陈树生来说,这不过是无数次战斗中再平常不过的一幕。他那受过无数硝烟洗礼的神经,早已经被锻炼到能够在千钧一发之间做出最正确的判断。他的反应快得惊人,平静且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体内涌动的不只是沸腾的血液,更有一股能够驾驭死亡边缘、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力量。
他没有任何犹豫,甚至连头都没有回,只是凭借着战士的本能,缓缓地、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将手稳稳地抬起。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一种从容不迫的自信,仿佛即使面对的是无尽的黑暗与死亡,他也能够以一己之力,将其彻底粉碎。
砰!
枪声猛地轰鸣,如同悲怆的战鼓在这一刻激越地敲响了生命的挽歌。那声音仿佛撕裂了空气,让整个狭窄的管道都为之震颤。
立刻,一幅过于壮观的画面在这昏暗的环境中上演:一头已经突破了人类极限,完全畸变的食尸鬼,它那充满腐烂气味的身躯在漆黑的隧道中扭曲蜿蜒,没有任何停下的概念。
这怪物如同一颗脱轨的流星,以毁灭性的速度猛然撞向陈树生那固如磐石的外骨骼装甲,势不可挡。
其所过之处,空气被劈开,发出尖锐的嘶鸣,令人毛骨悚然。血肉与钢铁的碰撞,在这幽暗如墓穴般的管道中回响得格外响亮,仿佛是两个世界的冲突,原始与现代的剧烈撞击。
骨骼在无情的钢铁下开始破碎,每一次接触都如同击打在沙子上的琴弦,发出了一阵阵刺耳的咔咔声。
那声音在狭窄的空间中回荡,带着令人心寒的残酷韵律。食尸鬼的骨骼,就像脆弱的冰晶,在陈树生无情的枪口下粉碎变形,无法抵挡这现代战争机器的强大力量。
随着每一次撞击,随风飘散的骨渣与腥红的血肉残片,就如同一场血腥的雨,在陈树生的手部装甲上不断地涂抹,形成了一幅极端残酷却又深刻的战争印记。
那滴滴答答的血滴声,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声音,宛若一首悲惨的挽歌,在这阴暗的管道中低吟。
陈树生感受到那骇人的冲击力,但他依旧稳如泰山。
外骨骼装甲上的机械液压系统在隐约的嗡鸣中发挥到了极致,将冲击力转化为地面的震动,保证了他立于不败之地。
他的目光透过护目镜,冷冷地注视着眼前这头畸变的野兽。
在那一瞬间,时间仿佛放慢了脚步。
陈树生的记忆中闪现出他曾经在战场上看到的无数死亡与毁灭,那些壮烈的画面,一幕幕在他脑海中重现。每一个牺牲的战友,每一次绝望的呼喊,都成了他坚持到底的动力。
他深吸一口气,手中的枪沉稳而有力,再次瞄准了食尸鬼的头颅。
食尸鬼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中,似乎仍残留着一丝未曾消散的疯狂与绝望,然而在陈树生眼中,这些不过是垂死挣扎。没有丝毫犹豫,他扣动了扳机。
又是一声沉闷的枪响,子弹穿过食尸鬼那扭曲变形的脸颊,瞬间将它的头颅击碎。血浆与脑浆喷溅而出,溅满了周围的墙壁和地面,那一瞬间,整个通道仿佛被鲜红的色彩所覆盖。
食尸鬼的身体晃了一下,随后如同失去了所有支撑般轰然倒地。那具已经被破碎得毫无完整之处的躯体,如同破布般瘫软下来。
死寂的气氛在这片环境中蔓延,只剩下陈树生沉稳的呼吸声在微微回荡。
他站在那里,望着眼前这个被消灭的畸形生物,心中没有一丝松懈。
这个世界依旧在泥泞中挣扎,每一个黑暗的角落都隐藏着无尽的危险。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鲜血与骨渣,感受到那份战争印记的重量。
胸腔中涌动着的不只是胜利的快感,还有翻涌着的血气与嗜血……内心当中的压制的那份嗜血在心头当中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