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吴坚持说自己一个人没关系,但秦莉还是觉得,既然都已经去了,那晚上陪小吴聊聊天,也是应尽之责。
至于陆强,已经于今天早上,秦莉抵达重庆之前,就已经乘飞机回上海了。
而薛经理,前两天工作日,工作上该处理的善后工作也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今天白天的时候也已经跟陆强回了上海。
小吴这边因为要配合警方的调查取证工作,会多留两天,明天跟秦莉和小李一起坐飞机回上海。
既然聊到善后,我也就多问了几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经销商这边有没有什么表示。
原以为不说对方会给予大额赔偿,但好歹也应该派几个管事儿的人过来郑重其事的赔礼道歉,慰问慰问。
但未曾想,对方竟然只是象征性地派了个行政负责人过来看了一眼,轻描淡写地表示会负责医药费,以外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走了。
据秦莉说,为此,薛经理昨天下午还去对方公司闹了一通。但最后也没什么结果,甚至连对方的老板都没见到。
所以今天秦莉到了,在得知此事之后,当即表示经销商赔的这点医药费,她们不稀罕。甚至还咨询了律师,看看是不是能追究一下经销商的责任。
但得到答案却让她很失望,因为律师表示,那两个人所犯之事,并不属于职务犯罪,所以原则上说,跟单位没有任何关系。
换言之,他们的行为并没有给公司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好处,所以从法律上说,他们的犯罪行为跟公司就不存在从属关系。站在他们公司的角度,只要开具一份解聘书,就可以完全跟这件事撇清关系了。
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听秦莉这么说,我甚至都可以想象薛经理去对方公司的时候,那边的人都说了些什么让他能直接拍案而起的难听话。
宽慰了她几句,告诉订好机票把航班号发给我,我去接她,并叮嘱她注意休息之后。挂断电话,我也提不起任何找点片子看看这样娱乐消遣的心思,简单地做了几组运动,便收拾收拾准备睡觉了。
……
也不知道几点,我迷迷糊糊地听到放在床头的手机发出振动的声响。
整个人一激灵,第一反应就是别是秦莉那里出了什么事,于是我猛地坐起身,拿起手机定睛一看……还好,不是秦莉给我打电话。但看着来电人的名字,我顿感一阵莫名其妙。
手机上面赫然写着——丁可人。
看了看时间,这会儿已经将近凌晨12点了。这个时间,她给我打什么电话?
疑惑地接通了电话,“喂?”了一声之后,对面立刻传来一个男性的声音道:“请问是刘畅先生吗?”
听到这声音,我疑惑地拿开手机看了看,确定来电显示是丁可人之后,我警惕地答道:“我是,请问您是哪位?为什么会用我朋友的电话打给我?”
片刻后,对面答道:“刘先生您好,我是xxx路派出所的民警,警号xxxx,我姓冯,您的朋友现在正在我们派出所。请问您方便过来接她一下吗?”
打死我都想不到对面跟我说话的竟然会是一名警官。
我赶忙调整态度,急声问道:“冯警官,我朋友现在怎么样?人有没有事?”
“您放心,丁小姐人很安全,也没有受伤。”对面的冯警官闻言,宽慰我道:“就是受到了一些惊吓。如果您现在方便的话,最好能过来一下。具体的我们当面再说。”
赶忙道了谢,再次确认了一下地址,我立刻起床,连衣服都没换,直接套了条裤子,拿上钥匙钱包就冲出家门。
花了不到30分钟,我一路驾车,飞驰赶到了冯警官所在的派出所。
并在一名警官的陪同下,看到了正在一处休息室,身边有一位女警陪同。此时身上披着一件警服,手上拿着一个一次性水杯,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整个人正处于放空状态的丁可人。
甚至我进了门,她都没有什么反应。
一边的女警见我进来,确定了我的身份之后,朝我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待我坐到丁可人的身边,轻轻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她才木然地转过头,眼神逐渐聚焦,豆大的眼泪随即涌出眼眶。
正当我不知所措之时,她忽然扔掉手上的水杯,扑倒我怀里,一边用力对我拍打,嘴里一边哭喊道:“都怪你!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