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趁着秦莉在那哼唧表示不满的当口,我赶忙摆正态度道:“阿姨您别这么说,当时找您告状也是一时顽劣,多少有些夸大的成分在里面。秦莉平时对我还是很好的,不存在什么仗势欺人的事情。”
见秦莉给了我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我赶忙满脸堆笑地把手上的礼物往前一递道:“第一次过来,也没买什么东西。就给您带了点水果盒一条丝巾,您别嫌弃。”
从大门口到小楼正门也没几步路,几句话的功夫也就到了。
所以卢虹这会儿也没接,只是笑吟吟地说道:“先进屋,其他的一会儿再说。”
说着,当先一步,领着我俩进了门。
伴随着有些年头,但却保养甚好的木质地板特有响声,我踏入了卢虹的住处。
来的路上,我终于是听秦莉亲口给我介绍了一下她母亲的情况。
之前因为卢虹司机王叔的一句部长,让我猜测卢虹不是在组织部就是在宣传部。
事实和我猜测的也差不多,根据秦莉所说,其母卢虹是现任市宣传部的副部长,还是常务的,级别正厅。
那以卢虹这不到50岁的年纪,以及身后的背景,之后干到个副部,估计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妥妥的高官啊……而且是我认识的最大的官了。
想来眼前这栋颇有年头的房子,应该是组织上统一安排的住处。结合不远处路口站岗的武警,无不彰显着住在这里附近的人的身份。
到了客厅,看着茶几上摆放着几份抬头印着红字的文件,瞬间让我把刚刚升起的些许随意强行挥散一空。
毕恭毕敬地找地方把带来的东西放下,我在秦莉的示意下,找了一个单人沙发。挺直了腰板端端正正的坐下。
至于卢虹,很随意的把桌上的几份文件收拾了一下,一边往茶几上的茶壶里添热水,一边说道:“在你们面前我就不讲究了,刚泡的,尝尝。”说罢,拿了两个杯子,简单的冲洗一下,往里倒了一点茶,分别递给我和秦莉。
看了眼杯中翠绿的茶汤,好在我对铁观音还算有点了解,闻了闻杯中扑鼻而来的清香,还不等送入口中,我便赞叹道:“这铁观音一看一闻就知道是好茶。”
听我这么说,卢虹抬起眉角,饶有兴趣地问道:“小刘还懂茶?”
浅尝了一口,我赶忙摇头道:“不懂不懂,主要是我去过好几趟厦门,在那里跟人尝过几次铁观音,所以才会对它比较敏感。但也仅此而已,如果您再问我更深入的问题,或者别的什么茶,我就一窍不通了。”
感受到充斥着口腔的奶香味,心里暗道,莫不是说错话了吧……就这香味和口感的铁观音,我之前买过1000块一两的都达不到这效果。
然而卢虹好似没听出我话里推拒,甚至还故作拷问的说道:“那你说说,我这茶多少钱一两?”顿了顿,不理会我的愕然,她指了指我放在一边的丝巾道:“如果你能说出个八九不离十,你送我的东西我就收了。不然……你怎么拿来的怎么带回去。”
听闻这话,我立刻向秦莉投去了求助的眼光,奈何我本将心向明月,明月待我照沟渠。关键时刻,秦莉却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不仅如此,她竟然还调整了一个坐姿,盘着腿做出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得,队友是指望不上了。
看了眼在那似笑非笑的卢虹,我只能硬着头皮,斟字酌句地分析道:“阿姨,以我对铁观音浅薄的了解,加之我之前购买的经验来说。如果我当初没被人骗,那您这铁观音,跟我早两年有一次在厦门一家熟人开的茶叶店里喝过的,价值1500块一两的茶叶,有过之而无不及……”顿了顿,我小心翼翼地说道:“按照这两年的行情……我估计您这茶叶起码本着2000块一两往上去了。”
说罢,我心怀忐忑地看向卢虹,之间后者也没多大反应,只是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随即轻笑着看向一边正在看热闹的秦莉说道:“你给我的茶叶,他有没有说对,你自己说。”
“啊?”也不怪我此时大脑有些短路,敢情这茶叶是秦莉给她妈买的?
那合着你就是涮我呗?
正当我一脸懵逼的时候,秦莉笑吟吟地解答道:“今年刚出的秋茶,正宗高山特级铁观音,2500一两。每年定时定点定量往沈叔那送的,我照例从他那坑来半斤,拿来孝敬我妈的。”
这话出口,刚刚还在那轻笑的卢虹,瞬间瞪起眼睛佯怒道:“真这么贵?!我还以为就千把块呢?你这是想用糖衣炮弹,腐化我这个无产阶级斗士啊!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