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片刻,白诗雅问道:“他爸的主治医师是谁?告诉我名字,我帮你问问。”
“呃……我们还没到医院呢,不知道这些信息。”秦莉有些尴尬地答道。
“那他爸叫什么?”
“刘庆平。庆祝的庆,平安的平。”我朝着秦莉的方向大声答道。
“行,我知道了。我先帮你问问情况,一会儿给你回电话。”
不等白诗雅挂电话,秦莉立刻出声制止道:“等一等!”
“怎么?”
“这个腿上长了个静脉血栓严重吗?”秦莉问了一个我最关心的问题。
沉吟片刻,白诗雅极为专业地答道:“具体要看血栓的大小还有位置。对于静脉血栓,特别是下肢深静脉血栓,在急性期往往容易发生血栓脱落,而发生肺栓塞,重度肺栓塞的话,会导致患者呼吸困难,甚至危及生命。另外,下肢深静脉血栓如果肿胀程度较严重,往往会累及到动脉供血,因此造成肢体的股骨青肿,严重到一定程度,不仅会造成截肢的情况,还会危及到患者的生命。”
“那之后是需要做手术把血栓取出来吗?”秦莉问道。
“如果处于急性期,甚至下肢出现青肿,那就需要手术取栓;如果是慢性期,那就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通俗点说,药物治疗可以缓解的那就药物治疗,如果不行,那就装支架,改善血液回流。”顿了顿,白诗雅补充道:“我听你们这口气,大概率应该不会是急性的,不然你们也不会这么淡定。所以如果要住院的话,最大的可能就是主治医师认为,他爸这情况需要装支架。”
见我们这儿没了什么反应,白诗雅接着说道:“这些都是我的推测,具体等我问了再给你回电话。”
在我郑重地表示了感谢之后,白诗雅又问了一句道:“对了情敌,你爸叫什么来着?”
等我哭笑不得地又重复了一遍我爸的名字,白诗雅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见秦莉收了手机,我好笑地问道:“你真的确定,这白医生……不是gay?”
闻言,秦莉嘚瑟道:“就算是她真是gay,那也是硬生生被我的美貌给掰弯的。”
琢磨了好一会儿,我故作大度地说道:“只要你对我有性趣,跟白医生发生点什么,我可以既往不咎。”
“去死!我对她才没兴趣!”
因为我爸这个通知自己住院的电话而沉重的气氛,被白诗雅对秦莉是不是有意思这个话题而冲淡了不少。
所以导致此刻,我也有了跟秦莉逗着玩的心思。
但这心思也就维持了这么两句,我便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到了开车这件事上。
这会儿还在高速上,所以看着我不断地变相,超车,秦莉也没多说什么。
不多一会儿,等下了高速。秦莉提议道:“知道你急,要不换我来开吧?”
我当然知道秦莉的车技甩我几条街,但我还是摇头道:“没事,你刚下飞机,休息休息。你那种开法很费神的。”
听我这么说,她也没再坚持,只是拉过我的手,放到自己腿上一阵摩挲。
感受到她此刻传递过来的温暖,虽然没说话,但我也知道,我现在紧张沉重的状态已经影响到了她。
所以想了想之后,趁着等红灯的功夫,我抽出被她握着的手,顺势放到她腿上摸了摸,随即看着我的手感慨道:“哎……这都一个多礼拜没摸过女人大腿了。”
秦莉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至于嘛。”
“你不懂……”说着,我不自觉地把手往中间探了探。
见她没什么反应,正准备变本加厉的时候。她忽然按住我的手,抬了抬下巴我道:“专心开车,绿灯了。”
转过头目视前方,抬起刹车起步,我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秦莉轻柔的声音随后响起,安慰我道:“不用太紧张,叔叔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嗯”了一声,还没等我接话,秦莉手机就响。听她说了一声“小白”之后,我瞬间屏息凝神,一边开车,一边听那边说什么。
“我问过了。”白诗雅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来道:“你公公情况不算太轻,但也不算太重。因为下肢深静脉在血栓的阻塞下,供血不足,目前的症状是间歇性疼痛,影响正常行走,但如果再发展下去,不排除出现股青肿的可能,简单说就是整条腿发青发肿,到时候问题就大条了。所以我同事建议,最好还是尽快做个微创,把支架装了,再配合药物治疗。如果拖下去,问题可能会更加严重。”
这白诗雅还是有点本事的,本来一件挺严肃的事情,被她用一个称谓搞得我都有点想笑了。
但秦莉显然没有笑的意思,更没有被调侃后的尴尬,只是就事论事地接话道:“你同事姓什么?一会儿我们到医院了过去找他。”
“他姓瞿,是你公公的主治医师,我们科室的副主任。你们到了之后找他就行,我已经打过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