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我爸试探着开口问道:“我能问一下,为什么你会出现现在这样抗拒跟秦莉结婚的心态吗?”可能是怕刺激到我,他立刻又补充道:“你不用说的很具体。”
纠结了好一会儿,我苦涩道:“因为她们家太现实,今天能为了利益把我推出去假扮人家男朋友,明天是不是就能把我推出去做别人的替罪羊?到那个时候……”
没敢再往下说,我痛苦地看了父母一眼,第一次向别人承认道:“爸,妈,说句真心话……我是真有点怕了……”
这是一个我始终不想去承认的事实。
差点被撞死,亲眼目睹楚佳赟被下了药,这两件事让我的三观被震的稀碎。相比之下,儿女情长这种事根本就不算什么。
虽不知这种让我三观炸裂的事情还要延续多久,但直到刚刚这刻之前,我还是坚定不移地认为,都不是个事儿,扛得住!
直到我看到父母斑白的两鬓,苍老的面容……
我忽然就有些绷不住了。
这是我的父母,纵使很多事情因为怕他们担心,我可以忍住不跟他们直说,但我在刚刚这一刻,我却无法忍住表达自己情绪的冲动。
很奇怪,也很突兀,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但也就在这一刻,我没来由地感到了一阵轻松,仿佛拿下了压在我身上的一个硕大包袱。
事后想来,我之所以会这样,可能是因为我迫切想要寻找一种自我认同。
父母能给我带来安全感,信任感和归属感。现如今,这些东西我已经没法从其他人身上获得了。
所以在得到我爸理解的那一刻,我应该是通过他的反馈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慰藉。起码让我有了一种,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的既视感。
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爸站起身,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走吧,去厨房,帮我做饭。”
晚饭的过程其乐融融。
几个人都是熟面孔了,今天也算是重温了一下当初在一起生活时候的感觉。
甚至我爸还破天荒地拿出了一瓶他藏了十好几年的五粮液,见到这东西,桌上的几个男人一个个都两眼放光。就连平时几乎不喝酒的钟立和匡正义也没忍住,一人倒了二两。
于是乎,四个男人一人分了二两,剩下的二两就留给了我妈、小悦和安怡,至于楚佳赟……只有干瞪眼的份。
酒肯定是好酒,但一人二两……着实有些不伦不类。
于是我让匡正义去车上拿了几瓶之前封好的茅台。
反正晚上已经商量好了,楚佳赟的陪睡对象,从小悦换成了安怡;小悦和匡正义一起,晚上睡楼下楚佳赟那里的客房;钟立睡我家的客房。
所以……就喝呗。
我爸是最先不胜酒力下桌的,我妈自然陪着他回了房间。
待两位长辈离席,这顿酒的性质立马就变了,变成了楚佳赟感谢我们几人舍身相救的答谢局。
而且这女人仗着自己喝的是水,一杯一杯的劝。
当然,她进攻的主要对象是钟立和匡正义。
只是这两人的酒量深不见底,反正我差不多喝到7-8两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到极限了。这俩人起码一人喝了一斤半,而且未见明显异常,依旧眼神清明,吐字清晰,连舌头都没带大的。
所以酒局的最后,反而是喝水喝到想吐的楚佳赟第一个缴枪投降。
后面几天,除了第一天休假在家全程陪着楚佳赟以外,之后几个工作日,我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和秦莉谈恋爱时候的那样,白天上班,晚上回来陪楚佳赟吃饭,聊天,看电影。
当然,这个过程也不只有我和她,还有小悦或者安怡,而且晚上睡觉是各自回去睡的。
也就是在这样看似平静的几天中,却发生了几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