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我现在不是特别吃的准她为什么突然间会表现得这么认真,是见我这么说,觉得后悔,不应该把我的事情告诉秦莉?还是下意识地认为,秦莉在我这儿也不过如此?
所以我斟酌着说道:“以我现在的认知,孔硕这个傻逼对我下死手这件事,大概率会成为某些人下一轮博弈的契机。具体他们之间会有怎么样的利益交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这种交换不会因为我或者秦莉的意志为转移。”
呼出一口气,我无奈地笑了笑:“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说完这些,我看着楚佳赟,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
只见她双眸微动,似是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又轻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好像有些纠结,最终,她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地说道:“但她告诉我,她一定会让欺负你的人付出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代价!”
品了品她这话,我点头道:“这没毛病啊,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跟她参不参与没什么大关系。”
等等!我的理解貌似有些偏差!
秦莉告诉楚佳赟这番话的意思应该是,她要徐远付出代价。
而我这番话的意思是,对我下死手的孔硕应该付出代价。
如果是这样的话……其实我并不怎么看好秦莉立的这个flag。
因为孔硕在本质上,被徐远视为工具。从某种角度上说,工具本身没有好坏之分,即使不趁手,扔掉换一个就好。
但徐远,或者说徐家,虽然之前受到了一些打击,但在我看来,他们依然属于有资格使用工具的那一拨人。
只要他们愿意“割肉”,拿出足够的代价,那他们依然还能保留原来的地位。
而且,作为白手套,若非触犯到核心利益,或者上头的靠山彻底失势,不会有人愿意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把徐家赶尽杀绝。
毕竟站在对手的角度,没了个徐家,还要去适应新对手,就很麻烦。
而站在上头人的角度,还要在培养另外一个白手套出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种道理很多电视、小说里都有说过,浅显易懂。
楚佳赟显然也发现了我出现理解偏差的问题,只听她瞪眼道:“人家说的不是姓孔的!姓孔的充其量就是个从犯,是打手而已!”
“抱歉抱歉,是我理解错误。”尴尬地笑了笑,我坚持己见道:“只是道理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实话实说,我就是一小人物,没被弄死是我运气好。人家也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即便是到了那般田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凭什么要向我这种人低头?”
说出这话不是我怂,或者没脾气。
而是对于如何解决我这种“麻烦”的例子,从古至今,从影视到小说,可以说比比皆是。
简而言之,每个人都是有价的,如果徐远跑来对我说:我现在给你开个价,之前的事儿咱们一笔勾销。那你说,我是接受呢,还是接受呢,还是接受呢?
这不是一种调侃,而是一种无奈。
因为一方面他开出的价格肯定不会是个小数目,我自问没本事拒绝;另一方面,但凡我要是有胆子拒绝,那之后要面对的境遇……可能就不是买一辆好点的车,出门记得戴个安全带就能简单面对的了。
比如徐家真的狠下心要搞我,他们可以选择以某些利益,换取卢虹等人放弃对我的支持。到那个时候,不说我这公司能不能开下去,可能连楚佳赟都要一起跟着遭殃。
还是那句,工具是随时可以换的。
综上所述,我个人认为,秦莉即便知道了我的遭遇,即便回来闹了,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卵用。
因为她还是要假她人之手才能做出一些事情,如果别人不答应,一如她之前一哭二闹三上吊一样,在卢虹等人眼里,也就是小朋友耍耍小性子闹一闹而已。
所以其实我现在的心态放的很平,你看这几天,我除了跟过来看望我的朋友聊聊工作,谈谈闲话以外,完全没有过问过关于车祸的任何信息。
即便匡正义这边其实已经接到了杜劲松通过警方专案组传来的消息,他想告诉我,我都没让他说。
因为这些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
一如我刚才所说,当我选择接通杜劲松在事故发生后给我打来的那通电话开始,整件事情已经不以我或者秦莉的意志为转移。
我能做的,无非就是提供一切我认为对我有利的资源给到他们,然后就等着他们在喝酒吃肉的时候,分我一口汤。
可能秦莉想的是能给我争取点肉糜,但我却认为,现在的我,不够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