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固安的脸色瞬间阴沉,身上也带着戾气,他快步走到柜子面前,打开柜子,伸手翻了翻。
心中一涩,夭夭的衣服少了几件,周固安舌尖抵腮,手上的青筋凸起,他握着拳头,吐出一口浊气,努力压着心中的怒火。
柔娘从书房出来,看见日头已经西沉,慢悠悠的晃着身子回海棠苑,夫人的饴糖还落在海棠苑,她回去拿着。
走到长廊时,她一眼偏见周固安,欢欢喜喜的迎上去,离近了,瞧着周固安黑着脸,周身笼罩着戾气,她有点打怵。
周固安双眸深如黑夜,带着阴鸷,侍候她的下人也不在,这不得不让他多想。
看到柔娘时候,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带着一丝侥幸的问道:“夭夭呢?”
柔娘见他本着脸,神情也就严肃着,柔声道:“夫人在书房。”
周固安的悬着的心落了下了,脸色也缓和下来,他拧着眉心问道:“为何夭夭的东西少了一些?”
柔娘抬眸看了一眼他,扇了自己一嘴巴子。
“二爷,都怪老奴多嘴,夫人以为你要收了西园的丫头,就去了书房。”
周固安浑如刷漆似的剑眉舒展开来,他双手背在身后,对着柔娘说道:“多言,月银减半。”
柔娘低下头应道,而后看着他阔步离开的背影松了口气,二爷的脾气越来越好了,像以前的话,她大抵得被张嘴拖出去发卖。
黎夭夭正聚精会神着画呢,突然面前出现一张脸,吓了一跳,一个巴掌就招呼上去了。
一道清脆的响声在书房里响起,韵可默默的退了出去,很贴心将门给关上。
周固安双手撑着桌案,眼中含着促狭,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夭夭可还消气了?”
黎夭夭看着他脸上鲜红的巴掌印,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别开脸。
周固安看着她跟着炸毛似的猫似的,心尖泛起痒意,越过桌案,将她揽进怀里,话语间带着戏谑:“小醋精,别气了。”
“我不是!”
“我没有吃醋!”
“我才不吃呢!”
一连三声否定,惹的周固安笑意不断,胸腔震动,揉了揉她的脑袋,这是他的小醋精啊!
黎夭夭看着他笑的这么肆意,有点气急败坏,她扬着下巴,倨傲的瞪着他,凶巴巴的说道:“你的手里我远一点,硌着我了。”
“就不。”他低头抵着她的肩窝,轻轻蹭蹭她,他今日被她吓到了。
温热的鼻息喷在黎夭夭的脖颈上,黎夭夭忍不住退开一点,鼓着小脸看着他。
周固安看到她的画,画风凌厉,可见作画之人心中的暗火。
他道:“夭夭这画堪比大家,画风属实犀利了些,莫不是夭夭拿着这画出气呢。”
黎夭夭给了他一个漂亮的白眼。
“夭夭不气,为夫是在给夭夭出气!周固安从不食言。”他在她的耳畔低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