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察觉到周固安不爽,冯秋声点着指尖,他现在身边都是周固安的人,肩膀松下来,算啦,他大人不记小人过。
语气稍柔,皮笑肉不笑的又道:“周将军,有何事?”
周固安靠在椅背上,撩起眼皮随意的瞟了他一下,“皇上让我去琼州,处理盐道上的匪患。”
冯秋声脸色正经起来,“琼州之事,并不吃紧,倒是边南战事。”
捏了捏眉心,边南夷族一直在侵饶,皇上一直不管不问,昏庸无道,听信佞言,“他真是急不可耐,那师妹你不能带着。”
周固安垂眸微点着指尖,“烦师兄照看一下,我恐他会召夭夭入宫。”
冯秋声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周固安此行凶险,师妹待在京中远比跟着他安全,至于入宫,师妹就是用来威胁他的人质。
“我知晓,你放心,尽量不要太完整回来。”太完整他就回不来,师妹也就不安全。
冯秋声脸色有些发冷,他穿靴下床,倒了一杯茶水,“燕大少的死大抵与那对父子有关系,你此行注意安全吧。”
周固安眼帘微动,这个结果不出意外,他点着头,起身准备离开,站到窗前,想到了一件事,回头对着喝着水的冯秋声说道:“我当爹了。”
冯秋声握着茶杯未动,他难道不知他是狗爹嘛!放下茶杯,躺回床上时,才后知后觉的悟了周固安意思。
铁青着脸,他就说以周固安狂妄肆意的性子,能顾忌礼法,原来是师妹有孕他不能带着。
咬咬牙,冯秋声心中被周固安挑起一团后,掀开被子,怒气冲冲跑到桌案前跟燕文婧写信,周固安此子太气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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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欣到了承平寺后,歇了一晚上,第二日才入寺上香,之后就与老友圆一住持聊了一番,献了香火钱,便准备回去歇息,再颂一番经文。
圆一住持看着她转身的身影,滚动着手中的佛珠,默了一下,缓缓开口,“老衲起先以为会多一个人。”
楚明欣不明所以转过身看着他,皱着眉心,这老和尚又在卖什么关子。
圆一站起身,走到门前,看着外面的斜阳,回头对着楚明欣笑了笑,“看来他是得偿所愿了。”
“老家伙,有事就直说,拐什么弯子,我最烦这一套。”楚明欣实在是猜不到他又在乱说些什么,给她说的直发毛。
圆一捋着胡须笑着摇摇头,她还是一如当年,“无事无事,你莫急,就是想到前一段时间闵之来过,爽了老衲的棋局,老衲以为他会来呢。”
楚明欣眉头皱的更深了,她家老二来过,她家老二什么时候信这个了?莫不是亏心做多了,狐疑的看着老和尚。
圆一眉间皆是慈悲,“莫在猜忌了,再不回,明日回程有你受得。”
“你这是拐着弯说我老,老秃驴。”楚明欣笑骂了一声,转着身子离开了。
圆一眼睛轻眨笑了,叹了一声气,万事万物自有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