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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打蕉叶,潇潇洒洒三两日,边南城空气湿冷,街上人马萧条,一群官兵挨家挨户搜查着,城防上的守城的官兵面色也凝重,面无表情目视对面的敌营所在。
鲁国公世子前几日一到这就私自带兵迎敌,小胜了一仗,之后又乘胜追击夜袭敌营,出了差错,失去了踪迹。
边南城此刻人皆上下吊着一颗心,这鲁国公就这一个独子,要是被西羌部族这几个小国给灭了,这鲁国公怕是要疯吧!
“还没找到?”燕博原咬着牙,脖子上青筋暴起,怒火一层层叠到了胸口。
石头被吼的肩膀一震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隋安端着茶托,一手拿着杯冒沿着茶杯姿态随意的刮着,漫不经心的抬了一下眼尾,“国公爷何必气怒,这燕世子也不是儿童,吉人自有天相,许是想深入敌人内部,这才久不归城。”
燕博原在心底冷哼一声,眼神犀利的瞪着他,他这是巴不得燕文琦回不来,不过是仗着皇上新宠,不然就凭他隋安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也配和他说话。
隋安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茶,不服军令,藐视军法的人,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欸,国公爷是不哪里不舒服啊?这脸色怎么有些泛着青。”
他身子前倾,面色凝重,担忧的盯着燕博原,转身让近侍去叫军医。
燕博原本就铁青的脸,又多了一抹黑,深呼吸几下,他眼尾绽开了笑,“贤侄莫忧,不必请军医,老夫只是思子心切。”
思子心切?隋安就想是听到一个莫大的笑话一般,据他这段时日所见,这鲁国公对这燕世子就没多少父子之情。
“国公爷,稍安勿躁,敌营这几日并无动静,想来燕世子并没有落到敌寇手里,既然不在敌寇手里,那世子的危机就减了些。”
燕博原点了点头,勉强认同了这一观点,现在他得稳住隋安,这小子是皇上派来分他权的人,这兵权好不容易到了他这,想分,门都没有。
两人你来我往的暗地里互踩一番,到最后,谁的脸都不大好看。
燕博原在隋安离开后,劈哩叭啦的一通摔,气的血液直冲脑门,耳畔嗡嗡作响。
石头站在书案一侧,等燕博原发泄完后,抬步上前,沉着脸,“老爷,跟着世子爷一并前去的士兵有个侥幸逃脱的人,我等就回来后,他一直嚷嚷暗算什么,但人话没说完就没了。”
燕博原抬眸望向他,抬起胳膊,指尖颤抖着,“你的意思是我儿已经……已经没了。”
石头单膝跪地,“老爷节哀,目前所掌握的证据来看,世子他,他,活的概率比较小。”
燕博原手无力的垂下,人如失了魂魄,哆嗦着唇瓣,蓦地举掌拍向桌案,“挑衅到我头上,石头,察出暗算的人,西羌部族,哼!”
石头抬起头,“那,世子……”
“我儿为国尽忠,皇上该嘉奖本公。”燕博原双目欲呲,好再他还有儿子,他儿子还是名正言顺的皇家人。
垂下眼睑,眼睛滴溜溜转着,他得让燕文琦的死,死得其所,此子愈加难以掌控,对他来说弊大于利,倒是使得他手干净了。
燕博原老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喉咙间发出一阵大笑。
石头垂下脑袋,身旁碎片安静躺在地上,台上的烛火跳动着,忽明忽暗将狼藉笼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