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府中,周清远和贤王坐在堂前一起聊着天,两人之间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暗流涌动。
贤王话里话外皆是在警告他莫动歪心思。
周清远窝着火,等贤王一出去,他吹鼻子瞪眼,火冒三丈。
“我安分?我还怎能不安分,本公在朝中挂了个闲职,他要忌惮老二,那就单单忌惮他不就行了吗,老二早就和老子隔开了 ”
“老东西,口吐什么浑话!”楚明欣走出来,啪唧就是一个巴掌。
周清远低昂着头,哼!他不与妇人一般见识。
楚明欣掐着腰,谁都想建功立业,但当今圣上所非明主,偏听偏信。
“这可怎么办?”她拍了拍周清远肩头,“老二媳妇呢?”
周清远抖擞了一下肩,“我哪里知道?你那个儿子你还不清楚?”
楚明欣白了他一眼,扭着身子返回卧房,好在这次提前有了防备,都没出什么乱子。
她拿起帕子擦擦眼底,她那苦命的女儿怕是要遭罪了,怪她们这为人父母无用,拖了儿女的后腿。
周清远站在门槛处,眼神波动,叹了口气,自古以来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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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夭夭问完了扶风话后,并没有立即回去,她边走边看着外面泛黄叶子,有的地下铺满了一层,溶于泥土,散发着腐朽的味道。
“这里会下雪吗?”她伸手欲接伞檐滴下来的雨水,纤纤玉手,细如凝脂。
“京城在北,四季分明,应该是下雪的。”韵可跟在黎夭夭身后,给她撑着伞,见她在玩着水滴,故意将伞倾斜一些。
“我家都没怎么下过雪。”黎夭夭收回手,眉眼间染上了忧愁,她想家了。
“没怎么下过雪?江南那面气候可能暖一些,京城有雪,待日后下了雪,将军会陪着夫人一起赏雪。”
韵可喜笑盈腮,设想着那个画面,夫人像玉一样,在雪景中肯定很好看。
黎夭夭眼角微微弯了弯,似乎是在笑。
韵可收回视线,她总觉得夫人一提到母家,身上就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忧愁。
回到住处,黎夭夭解了狐裘,递给柔娘,去炉子旁烤了一会火,去了去身上的寒气。
肚子里的小宝似乎是睡醒了,开始伸展着自己小胳膊,东一拳西一脚踢着她的肚子。
柔娘又添了一些炭火,递给来一杯姜茶,语重心长对着黎夭夭说教道:“外面天寒地冻的,夫人出去一趟沾了不少凉气,夫人怕寒,这要是受了寒怎么办?”
黎夭夭将柔娘的话全塞在耳朵里,至于做不做就是她自己的事哩。
她将这两日做的针线活续上,跟着柔娘学了不少,她现在能做的像模像样了。
手里的正在做的是红肚兜,这是大殷的习俗,满月时宝宝穿上母亲准备的喜衣接受众人的祝福,虽然她不会,她慢慢学就是了别人家的孩子有的,她要加倍给她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