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栓抄着小道,把她们带到了一个破败的院子里,“二婶,二婶,快出来,快出来。”
“来了,来了,你们这么快就回来啦?”一个身着布丁,脸色蜡黄的妇人推开门走出来。
她瞅着秦栓身旁的人,那被抱着的妇人身下流着血,“这是……”
韵可噗通一声跪下,不停给她磕头,“大娘,你救救我们家夫人,我们家夫人要生了。”
二婶望了秦栓一眼,拍着大腿,对着穗凌招招手,“女娃子,跟我过来,栓子,你去烧点热水,那个小丫头赶紧起来一块帮忙。”
两院的邻居听到动静,也纷纷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他二婶,这是咋的啦?”
“哎呦,狗蛋她娘别看着了,栓子带来一个妇人,要生了,快来搭把手。”
“来了来了。”
“………”
秦栓见有人来帮忙,立马把手里的活交出去,“林嫂子,你来烧,那里头是大将军的夫人,她夫君现在被坏人缠着,我领些人过去帮忙。”
“好好好,你快去,这里面有我们。”林嫂子接过他手里的柴火,推搡着他快点走。
小小的院子里挤进来许多留在家的妇人,都上手过来帮忙。
“哎呀,都不要围着,忙不开。”
“欸,好好。”没活的人,立即散开。
屋子里的叫声惨烈,渐渐的没了声响,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端着。
“这怎么没声了,也没孩子的声音啊。”
门吱呀一声推开,穗凌走出来,对着院子里众人跪下,“诸位婶子大娘,我家夫人没力气了,谁家有米面的,能否拿些来,来日我将军府必有重谢。”
妇人彼此看看,这粮食她们也没有了。
“我家还有一点点。”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子出了声,招呼自己孙女去拿。
“我家也还有一点点。”
有人起了头,其他人也不再默不出声,东凑西凑,拼出了一碗米。
穗凌不停的给她们磕着头,在屋子里那个二婶就跟她们说了,这里遭了灾,仅有收了一些还被佃东家收去了。
那林嫂子接过米赶紧下锅煮了出来,端给穗凌。
穗凌眼含着感激,给她道了声谢。
“夫人,喝点粥。”
黎夭夭疼得整个人都有发麻了,怎么生个孩子这么疼,额前的发已经被汗打湿,贴在脸上难受的要死。
韵可在旁哭哭啼啼的抽噎着。
“生孩子是人之常事,夫人多用一些,好有力气,现在开到了五指,快了快了。”二婶在一旁安慰道。
黎夭夭听着,忍着疼用了大半碗。
“这孩子也不是生这么快的,有的都疼上一天一夜呢。”
这简直是两耳发昏,一天一夜的话,别说这孩子,她自己都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