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是有人撑腰了,赵允淳也不再绷着精神,还没呢喃两句昏了过去。
周固安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招来随行郎中。
随行郎中蹙眉,把完脉又扒拉着一下赵允淳眼皮,最后小心翼翼地检查他身上伤口。
叹了口气,在心底咕哝着:什么人啊!对一个小孩下死手。
郎中面色沉重,周固安喉咙一阵发哽,胸口沉甸甸几欲让他喘不过来气,他沉着声,“如何?”
郎中深呼吸一下,沉重的心情让他嗓音变得粗糙,“禀将军,下官定尽我所能。”
周固安握着的手微微松弛,他看着双眸紧闭的赵允淳,眼底寒意尽显,“尽所能?小殿下不得有任何事!”
“喏。”郎中心尖颤了两颤,被周固安的厉声吓的腿打着抖。
周固安伸出手,将赵允淳轻柔地揽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放在担架上。
“迟霄照看好小殿下,若是醒了立即通知我。”
他站起身,淡漠的交代迟霄。
迟霄抬眸看着周固安的眼,布了一层血丝,眼下堆积着疲惫。
“是。”
周固安环视一圈,目光落在地上的一串血迹上,循着它走。
韵可和赵允淳尚且如此,那夭夭又会怎样?他不敢往深处想,那样的假设让他的心不停的抽搐着,一下一下捶打着他神经。
用力攥紧的双手发出嘎吱响声,路过大树旁,他一拳捶了上去,血顺着指缝流下。
他刚刚一度想将赵允淳晃醒,最后关头还是刹住了。
“爷。”扶风担忧的看向周固安,目前的情况来看,夫人很难说。
“我没事,继续找,方圆十里一点点搜。”周固安抬起冷眸,凝视着远方。
扶风重重喘了口气,望着那道挺拔的身影,不知该不该劝,韵可死在小殿下十步之外,夫人的境遇又能好到哪去,爷又该如何自处。
妥达木偷袭猎场爷是猜得到的,猎场里全都做了安排,谁能想到狗皇帝不知抽了什么风,下了密令将留在营内的武将全都招走,只留下啥都没用的太子。
扶风抱着剑,摸着下巴,他怎么感觉有哪点不对劲,但他又说不上来哪点不对劲。
贤王这边看到抱得跟裹了一整块布似的赵允淳,心惊了一下,慌忙问道:“小殿下这是坠崖了?”
郎中想要回话,但被迟霄抢了话头,“禀王爷,小殿下身上确有坠崖的伤,经贺郎中诊断后,小殿下更多是人为的伤。”
人为的伤?贤王先是疑惑后是瞳孔地震,这……这什么意思?
他指着担架上的人,手抖的如得了病似的,结结巴巴道:“你的意思是……”
呃,这震惊了贤王,他偏头在赵允淳身上来回扫视一眼,眉头紧锁,神情严肃,厉声道:“查,查!给我好好查。”
这蛮族还没来得及到这里来,必是还有一伙人,形势严峻,贤王胸中如被闷锤捶了一下。
他跟着迟霄一道安置赵允淳,途中默了两息,缓缓道:“周夫人如何了?”
迟霄沉默着。
贤王见此也不再追问,低眉敛目,眉间笼罩着愁云,是个命苦的孩子,这还留下了一个奶娃娃呢。
周固安搜山搜了三日,没寻到黎夭夭半丝踪迹,最终体力不支,被人抬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