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文帝十七年伊始，周固安踩着风雪回到海棠苑。

照顾小姝甯的齐嬷嬷抱着小姝甯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有节奏的摇晃着，看到出现在门口的周固安，欣喜的迎上前。

“将军总算是回来，小姐夜半被风声惊醒，哭闹着要找你。”

周固安抖去身上的积雪，准备伸手接过小姝甯时，又垂下手，疲惫的对着乳娘道：“你先哄着，本将军稍后就过来。”

齐嬷嬷眼睛眨了两下，好生奇怪，怎么感觉大将军心里憋着一股郁气，她看看怀里的哭得不要不要的小人儿，点点头。

不点头还能怎么办，她可没胆子制止大将军。

嘴角撇到耳根，齐嬷嬷心中纳罕，也不知夫人为何不在。

“呜呜呜～～”

小姝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齐嬷嬷的心被她哭得一揪一揪的，时不时张望着，怎么还不回来。

周固安担心小姝甯会哭得晕厥过去，匆匆洗去身上的血腥味，就赶紧出来将她接过来。

小姝甯闻到熟悉的味道后，慢慢的止住哭声，水汪汪的眼睛委屈的端量着周固安。

周固安轻拍她的襁褓，“你先退下吧。”

齐嬷嬷看着他熟练的模样，欲言又止，她还是好生做好自己本分的事，主子的事那是她能过问的，“喏。”

齐嬷嬷去了耳房，周固安抱着小姝甯回到内室。

橘色的烛光中，小姝甯的小手攥住周固安食指，咯咯的笑着。

周固安给她盖好小被子，捏了捏她肉肉的小脸。

猛的眼眶一红，他垂下脑袋，声音暗哑，“对不起，对不起………”他呀，太自负了，连累了她。

………

静默的空间里，渐渐的只有他的声音，小姝甯握住他的手指已经入睡。

周固安就坐在摇床边，眼神空洞无神，像一尊木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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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幽兰殿里折腾了一个晚上，辰时黎夭夭的烧才退去。

苏承忠支着疲惫的身体赶到勤政殿，将黎夭夭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通。

好半晌，庆文帝才支起身体，将身旁服侍他的侍女踢开，“晦气。”

苏承忠心中默念：要不是你非得折腾，这黎氏也不一定会感这场风寒，本来人家姑娘就大病未愈。

他低着脑袋不吭声，庆文帝心中鼓着气。

真是晦气，新年第一天就给他成这个样子，“太医院呢，那些精品药材供上，朕不是要养个只能看的花瓶。”

“喏，老奴这就去太医院。”苏承忠点头哈腰，心中叹了口气，怎么脾气又上来呢。

“等一下。”庆文帝叫住他。

“皇上您吩咐。”苏承忠深吸一口气，扭过头谄媚笑着。

被苏承忠搅了好事，庆文帝看他很不顺眼，这见他笑的跟朵花似的，气更不顺了一些，“笑的渗人，收回去。”

苏承忠弯着的唇角立马抿平，这样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