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文婧等人在宫里等了许久,不见周固安的身影。
她看看众人,黛眉微皱,周固安这厮又在搞什么?
眼下虽说赵允淳是庆文帝唯一男嗣,但他还有一个各方面竞争力都比较强的竞争者,那就是小王爷赵崇焕。
谁是皇帝本与燕文婧毫无关系,左右又影响不了她的生活,不过是起先说好,这周固安到底是什么意思。
冯秋声也搞不懂周固安这是闹啥,这么大的事竟然当甩手掌柜。
周淑怡牵着赵允淳坐在一旁,她手心伸着汗,那贤王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淳儿不合适,皇帝太小,容易外戚干政。
她双眸微寒,是她考虑不周,竟然惹恼了固安,她竟然把他和小王爷交好给忘记。
燕文婧疲于和贤王交涉,她现在没什么话语权,她和燕博原是父女关系,贤王说什么也不相信她是无辜,要把她下入诏狱审问。
“贤王未免有些以偏概全了吧,贵妃娘娘若是知晓燕博原会反,又怎么会被燕博原当街破口大骂。”冯秋声不惯着贤王,直接呛声。
“当街骂她便能自证清白了?”贤王吹胡子瞪眼,声音干哑。
“前不久贤王查西郊私矿绞尽脑汁没也只查到三皇子,后来突然有人送来线索,这才迁到了燕博原身上,贤王以为那些线索是谁给你的。”
冯秋声丝毫不让着他,步步紧逼,“又往前一些,悦仙楼大案查到许大人那,不了了之,现在你掌握的线索又以为是谁给你提供的。”
贤王没想到一向温润有礼的人说话会这么冲,他往后坐了坐,靠在椅子上,摸了摸鼻子。
这燕博原反的没有预兆,让他猝不及防,他刚得知这些事,燕博原就反了,这让他不禁有些怀疑有人给他报了信。
燕文婧捏了捏眉心,“贤王,本宫也算是你看着长大的,本宫品行有这么不堪吗?”
贤王扭头哼唧一声,人是会变得,外头可都传她是个妖妃,小小年纪心眼不少。
燕文婧捏紧手帕,咬牙吞下委屈,茶色的双眸猛然狠戾,面无表情的低声道:“我兄长为他所杀,我母被他所囚,我一个花季少女,凋零在这深宫,贤王以为我为何要与他同仇敌忾!”
贤王虎躯一震,愣愣的看向燕文婧,搭在膝盖上的手剧烈的颤抖着。
燕文岭那孩子满腹经纶,博学多才,他还戏称是文曲星下凡,叹自己孩子扶不上墙,谁知天不怜爱,竟然英年早逝。
“娘娘说话得有凭据?”虎毒还不食子呢,那么优秀的人,他都恨不得是自己的儿子。
燕文婧苦笑一声,“谁能会想到啊。”
“父王,贵妃娘娘所言属实,证据确凿。”赵崇焕推开御书房殿门,冷言道,眉眼无往日嬉皮笑脸,端个谦谦君子模样。
他弯腰给燕文婧行礼后,直勾勾的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贤王,“父王,人证是我亲自抓的,大哥并非遇到了匪徒,而是被燕博原埋伏,原因嘛,自然是大哥无意间发现燕博原做的龌龊事,他想去找周固安商议怎么揭发燕博原。”
贤王目光复杂的望了一眼冷脸的燕文婧,良久他才开口,“老臣无礼,还请娘娘见谅,至于新帝,等明日再谈吧,时候不早了。”
几个人站起身,贤王蹒跚着走了两步,他的腰似乎比以往更弯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