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闭嘴。”亲卫捂了他的嘴巴,转头对着裴皎然使了个眼神。
裴皎然止步在几步外,“扒他盔甲。把人给我捆仔细了。”
亲卫愣住,“明府……您不嫌脏吗。”
“人食五谷,哪有不生病的。待得形销佝偻之时,谁都免不了涕睡于腐秽之上。”裴皎然皱眉道:“别废话,赶紧扒了他身上盔甲。”
亲卫闻言忍臭把人打晕,拖到一旁。扒下身上的盔甲,交给裴皎然。
片刻后裴皎然换好了盔甲,将红抹额束于幞头上,转头对亲卫道:“把人拖带走。然后去马厩那边放把火。”
“喏。”
裴皎然捂着肚子猫着腰,神色痛苦地往岗哨跑。
四下昏暗。一同站岗的哨兵见他回来,一脸嫌弃地看着她,“浑身臭烘烘的。你可别是沾裤兜上了。”
“嘿嘿,哪里会。”裴皎然掐着嗓子道。
话落那哨兵转头看向前方。
裴皎然唇梢微挑,手悄悄举起。一记手刀直接砍在了那哨兵后颈上。
那哨兵来不及说话,便倒在地上。
未几,马厩的方向冲天的火光瞬起。裴皎然眯眸,从岗哨上跃下。神色自若地往营地中心走。
“不好了!着火了!”裴皎然朗声喊道。
营帐内瞬间窜出几人,望向起火的马厩。
“有贼人袭营!”裴皎然垂首接着道:“那伙贼人往东边去了。”
火随风势猛蹿。
为首那人看看裴皎然,冷声道:“那你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去禀报镇将。”
“是是是。”裴皎然依言往前跑。
主帐内灯火通明。裴皎然深吸口气,看了眼门口的守卫,递了证明身份的符牌上去。堂而皇之地进了营帐。
帐内除了高宾外,还有另外一人。
“镇将,有贼人袭营!”裴皎然沉声道。
闻言高宾怒道:“来得正好。本将这就将他们一网打尽。”说罢他看向身旁那人,“您先在这稍坐一会,某去去就来。”
高宾起身提刀,望了眼裴皎然,“你也跟本将过来,杀了逆贼重重有赏。”
裴皎然颔首,恭敬地跟着高宾一块跨出了营帐。在跨出营帐的一瞬,自她面上划过一丝思量。
那人怎么会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