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侍郎,怎么这个时候在这呆着?”
身后传来权德晦的声音。
裴皎然回头笑道:“流民作乱。本官身为巡抚赈给使,如何能不来?”
“流民已经围城三日。裴侍郎可有解决的法子,合阳县的屯粮可不多了。”权德晦慢悠悠走到裴皎然身边,“城内城外都有流民。裴侍郎真的能全部顾及到么?”说完他移目睇了眼李休璟,“说起来我听说河朔三镇这些日子异动频繁,朝廷怕是又要征讨。这又是一笔开销,这钱不知又该从何处来。”
“支度国用,朝廷自有安排。至于如何处置这些流民,朝廷有朝廷的律法。”裴皎然指尖拂过剑脊,“不过还是得和他们好好谈谈。”
权德晦看着她,目露讥诮。
转头瞥了一眼贺谅,裴皎然道:“你带这两个御史出城,去问问他们有什么诉求。好好和他们沟通一下。实在不行,我们其他人在出城去谈。”
贺谅应喏离开。
目送着贺谅领着两个御史出了城。未几忽然听见城下有人高喊,“我认得他们,他们是神策军的人。他们这是要逃么!杀了他们,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裴皎然听着勾了勾唇。
贺谅一行人停在了城下的栅栏旁,一脸严肃地看着那些流民。
然那些流民已经红了眼,不管不顾地抡起手上农具扑向栅栏。
看着冲向他们的流民,贺谅带着两名御史往后退去。那两个御史欲开口,却被流民丢来的石头砸在头上。
“这帮人……怎么这般不讲理。”
“裴侍郎,这群情激愤。你打算如何收场呢?”权德晦意味深长地道了句。
裴皎然斜眄他一眼,“该如何便如何。”
虽然她不喜权德晦行径,但是却也不得承认,他作为这场民变的策划者。用心果真是险恶至极。不过么,却忽略了一点。同州百姓受的苦,何止朝廷征讨一点呢?
“看样子,贺谅和他们谈不拢了。那只能我亲自去了,权刺史可愿与我一道?”裴皎然笑道。
“不了。某手头上还有些公务没处理,更何况流民也憎我。我去了只怕麻烦更多。”权德晦摆了摆手,“权某告辞,还望裴侍郎多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