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兵败粮少,再加之长安那边亦有些捉襟见肘。致使官军不得不退守魏县。更要命的是王抱祯和周燧那边分歧越来越大,两个人时常在对方交战时,拒而不战。
虽然魏帝也多次派遣宦官,从中调停二人的矛盾,但是效果甚微。
如今已是新年。若无战事,军士们自然可以过个安生的年。而眼下这个情况,他也不知道将来会是个什么局面。
思绪至此,李休璟叹了口气。
他担心左藏那边最终会因捉襟见肘,再一次地向河北藩镇妥协。如此朝廷再无可能收上三镇赋税,而裴皎然的努力都会付之东流。
“将军,裴刺史又给您来信了。”冯元显至外捧了信入内。
闻言李休璟眉头一舒,接过信笺。拆阅。
一封信读完,李休璟面上浮起些许笑意。
“她和我忧虑的问题居然一样。”李休璟温声道。
贺谅一脸疑惑地凑了过来,看着信上那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问道:“裴刺史她这是何意?”
“她这是要我去当说客呢。给二人讲讲唇亡齿寒的道理。”说着李休璟起了身,“不过从目前的局势来看,她多半会想个法子重新回到户部。要不然我们真的要无功而返了。”
将书信收好,李休璟走出大帐。正准备往周燧营地去,忽见一军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何事如此慌张?”李休璟沉声发问。
那军士咽了咽口水,才回话,“刚刚王将军接到消息,说是王宥逼近赵州。王将军分兵两千打算回去戌守邢州,周帅听了以后在营里发脾气说,‘余贼未除,宜相勠力,他怎能调兵去防守自己的地盘。’如今周帅也想带兵回河阳。”
不等军士再度开口,李休璟连忙拍马奔向周燧的营地。
这二人要是都走的话,这仗还要不要打。
中军大帐中的周燧瞧见李休璟,目露无奈道:“李将军不必劝某,某去意已决。”
“大帅,休璟有一言。还望将军听完再走也不迟。”李休璟一拱手,“王尚书之所以分兵驻守邢州,全然是因为两地接壤。失一地则唇亡齿寒。再者某认为王将军此举无错,但是您身为一军主帅,贸然统兵离开。您让其他各军的军士看见了怎么想?某以为您并非呈一时之气的莽夫。”
“我无意和他闹僵,反倒是他屡次和我作对。眼下他又分兵驻守邢州,这魏博军又对我们虎视眈眈的。他既然没这个心,我又何必同他继续共战?还不如回河阳。”周燧冷声道。
“周帅,唇亡齿寒!您二人存在分歧,可是大敌当前,为何不能放下成见?周帅何不如同我走一趟王将军大营,化干戈为玉帛。”
打量李休璟一会,周燧点头同意了他的请求。二人遂骑马前往王抱祯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