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好聪明。设立庠序是目的,但让绫迦代替我继续推行政令才是重点。”裴皎然支起身,顺势把李休璟推在案上,“她这回赢得出彩,那些人才会服她。等回长安,我才有理由替她请功。”
“那我呢?”李休璟打量着裴皎然笑了笑。
此时的裴皎然手撑在李休璟身侧,一脚跪于地上,一脚搁在他两腿间。她颇为促狭地一笑。
“二郎的功绩不该在河朔。而且就算你赢了,也未必有好处啊。”裴皎然眯眸,纤指抚上眼前人俊朗的面容,“再说了,绫迦赢了不是很好么?等我回去后,是不是也该整顿整顿神策军?”
见她陡然间,将话题转到神策军身上。李休璟眸色瞬时沉了下去。他知道她的打算是什么。眼下神策军因着他的缘故,有了收复长安的首功,在地位上碾压南衙一筹。但却和宦官关系十分亲密,以至于衍生出许多蠹虫来。她有意对神策裁军。
见李休璟不说话,裴皎然一叹,“也并非我要如此,只是户部的属官对神策军的军资赏赐,颇有怨言。你知道的,神策军在籍的人数实在是太多。而有些人并不在籍,即使不在籍,也可以假借他人身份享有朝廷的赏赐。”
李休璟皱着眉,“长安沦陷的时候,这些人已经跑了不少。没想到竟还有这么多。”
“此乃积弊,得徐徐图之。再说了,张让现在对我恨之入骨,指不定现在就在长安磨刀呢。”裴皎然莞尔笑道。
“你这貉子还有怕的时候么?”李休璟一手食指在她额上一点,一手揽过她贴紧自己。
裴皎然牵唇。她和他其实处境一样,两个人都是在风口浪尖上的靶子。随时都有可能面临来自南衙北司两方的风雨,甚至是各方阴诡的算计。这也是争权夺利下,最常见的斗争手段,无人可以豁免。尤其是自己这种,随时有可能面临极具目的性的攻击。
“我在高位,日复一日,战战兢兢。难道不是人之常情么?”裴皎然道。
“那不知嘉嘉可有良策破敌?”李休璟揽着她,慢条斯理地道:“我与嘉嘉休戚与共,也替我想想呗。”
闻言裴皎然挑唇,“那二郎打算给我什么酬劳?让我做事可是有代价的。”
李休璟听罢不置可否地一笑。他知道裴皎然是有余力应付张让等人的。而且二人如今同在一舟,即使她想要踢自己下去,少不得要付出代价来。他们之间的利益关系紧密,所谓的酬劳自然也得好好考虑。
贴近裴皎然,李休璟手指解开了她衣上扣子。脸深深地埋在她颈窝上,一寸一寸地浅吻细啄。
她不自觉地扬起脖颈,显露了出更大的领地来。
紫袍委顿,玉色生光。
“我身心皆予你,如何?”李休璟贴在她耳畔喃喃道。
“亏本。”裴皎然语调慵懒。
话音甫落,换来的却是他不满的动作。
“貉子狡诈。”
“伧人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