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下,灵与肉燃烧地更加炙热。
二人一直折腾到深夜,才各自睡去。是以裴皎然直到碧扉来敲了三遍门,方才醒来。
“女郎,你好端端地怎么把门锁了?”碧扉柳眉微皱,语调不满。
闻言裴皎然往屏风后一扫,仿佛勾勒出对方都身形,面上有些不自在,“昨日喝酒喝糊涂了,我给你买的礼物可喜欢?”
“女郎,你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碧扉忽地凑了过来,左右打量着她的脸庞。
“胡说。”睨碧扉一眸,裴皎然微笑,“你说谁来了?”
“房鉴月房县令。”
闻言裴皎然点点头,示意碧扉先出去。确认她已经走远,转身往床榻走。
见李休璟盘膝抱臂于榻上,裴皎然抬眉笑了笑,“二郎,莫不是想让我金屋藏艳?”
刚才二人间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进了他耳中。他把门锁上,一来是不想被人打扰,二来也是免得有冒冒失失的人闯进来。
“良辰美景,有人打扰怎么办?”李休璟无谓一笑,“昨夜听你一直提及房鉴月。我倒是好奇,究竟是何等人物,让你青睐有加。”
“我说世间不必人人似我,但若有我道中人,何尝不是幸事。”
听着裴皎然的话,李休璟好奇心更重。麻利地起身换衣。二人在屋内用过朝食,前后下楼而去。
二人来时,房鉴月正在和周蔓草说话。
听见动静,双双抬头望去。
“啧,女郎终于舍得起来了。看来……”周蔓草目光在李休璟身上略做停顿,笑道:“是没能食髓知味。”
听出周蔓草意有所指,李休璟微愕。他昨天不努力嘛?没有吧,她看起来挺高兴的。怎生在外人面前,反倒成了他本事不足。果真尽信书不如无书,若令她累,那才叫没本事。双方同享欢愉,才是本事。
“我再不起来,碧扉怕是要砸门而入。”裴皎然微微一笑,“蔓草昨夜你辛苦啦。”
周蔓草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适才我听鉴月娘子说,宴上那一幕幕可精彩了。也亏得你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
“还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更何况淫祀之所以能兴,背后离不开世家豪强推波助澜。否则的话,当年魏武在青州废淫祀时,也不会耗费心力。即便朝中有其父为其兜底,最终也不得不迫而辞官来避锋芒。”裴皎然道。
魏武时任济南相时,东汉根基已经烂得不能再烂,但他依旧大刀阔斧地在济南推行废除淫祠。当地的世族豪强,十之有八九被其所得罪,以至于最后联名上书朝廷,请求罢免。
当时其父乃宦党,仍旧抵不住压力。不过么,张角之乱后,青州百姓又想起了这位在此地废除淫祀,造福百姓的官员,纷纷投靠于他。而这支青州兵,也为其后续的屯田制创造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