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如此。”冷静下来的袁公台,面上怒意消了些许,“你速派人去安排此事。”
“喏。”
夜里岸旁灯火点点,营寨依水而扎。过了明日,便能抵达濠州,裴皎然索性下令让船只靠岸,让众人下去活动活动。
眼下众军士皆在一块喝酒说话。这几日相处下来,神策军和扬州州镇兵之间,虽然偶有争端,但好在只是小打小闹。毕竟这些地方军大多数都瞧不起神策军,视其为阉竖走狗,也非罕事。只要不闹出大麻烦,她都能暂且忍耐他们一下。
一骑趁着众人都在饮酒作乐的功夫,出了营寨,往林子深处走。
月落湖面,波光粼粼。
点上篝火,裴皎然方才解去外裳。赤足踏入水中。
水恰好没过她肩头,乌发黏在颈上。
“嘉嘉,我们俩一块洗如何?”李休璟盘膝坐在岸边,兴致勃勃地道。
“我喊你来是替我看着的。在岸边好生待着。”说罢裴皎然捧了水往岸上浇去。
避之不及地李休璟被她浇湿了半身,忙起身往后退,“好。”
夜里寒凉。裴皎然洗了一会,自觉湖水冰冷难耐,便上岸披衣。
换了干净衣物,裴皎然盘膝坐下。目光睇向一脸郁郁的李休璟,莞尔,“我洗好了。你也去洗一个吧。”
目光在裴皎然身上打了个转,李休璟点点头。这几日都在船上。虽然有水,但是沐浴到底不方便。
入了水,见裴皎然还坐在岸上。李休璟唤道:“嘉嘉,我脚好像抽筋了。你能不能来帮帮我。”
闻言裴皎然冷哂,却不言语。眸中是看穿他伎俩的讥诮。
见她这模样,李休璟悻悻地别过头。飞快地洗完上岸。
“长夜漫漫……你我要不要做点什么?”李休璟道。
听着熟悉的话,裴皎然一哂,“我可没幕天席地的癖好。再说这地方虽然看上去没人会来,但指不定有人藏在暗处。二郎要是真有所求的话,自己不是也有法子么?夜凉,我回营去了。”
话音甫落,李休璟轻叹。他倒真不是别有想法,只是想和裴皎然多待独处一会。
二人前后回了营。刚入帐,便收到了濠州来的急报。
“裴相公。濠州派人来传信,说濠州武库失窃,还不知是何情况。为了安全,请您暂缓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