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鉴月若有所思地听着,颔首道:“我好像明白了。不过看样子,还是要我自己琢磨。”
“你能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你在限佛一事上鼎力相助,我已经将你的功绩奏明朝廷。”裴皎然面上笑容和煦。
“裴相……”
“不必这样看着我。可惜了不能留你做我门客,你这般人才应当放在合适的位置上。”裴皎然颇为玩味地看着房鉴月,“四年后,我希望能在长安瞧见你。”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以房鉴月的能力,日后她在长安瞧见她应该不是难事。
“下官定将裴相公今日教诲铭记于心。”房鉴月拱手施礼。
望着房鉴月,裴皎然微微一笑。
第一次瞧见房鉴月的时候,她就对她颇为赏识。她在她身上看到一丝熟悉的野心感。她为月,而她鉴月。这种奇妙的感觉,并不算多见。彼时她便在想,这样的人若不能做友,则是可惜,若是为敌,则令人警惕。
好在至少目前二人还算有几分交情。
“什么教诲不教诲的。你都说了,要自己去琢磨一二。我也没做什么。”饮了口茶,裴皎然继续道:“我最多还有一月余就要回长安。你在此地多多保重。”
“裴相放心。我定不会让你失望。”
二人心智相投,彼此对视一眼,皆面露笑意。
“我已经嘱咐沈云舟去盯着盐院。你治下的盐亭也派人去看着吧,要抓就抓波大的。”裴皎然语调森冷。
“喏。”
盐院有人暗中和盐枭勾结,她已经通过御史台掌握了证据。但捉贼捉赃,人证物证俱在砍在盐院以及内侍身上的伤口才能深。
第二日夜里,沈云舟悄悄来了趟驿馆。禀明了盐院的异况。
“既然如此,那便借刀杀人吧。沈刺史可明白我的意思?”
“下官明白。”
“沈刺史果然聪明。”
没过多久,盐院刚把盐收上来。当日夜里盐院居然被盐枭洗劫一空,盐院的巡官也成为刀下亡魂,其家财也被劫掠一空。据幸存者说是盐院有人和盐枭勾结,里应外合。趁着盐院守卫换防之际,将盐院洗劫一空。
而扬州州镇将,一得到消息。便立刻派人去围剿海边盘踞着的盐枭。乌合之众如何是训练有素的官兵对手,不过一会便被攻破营寨。
从营寨里搜出了大量金银财宝,据说这些都是盐院巡官的家资。光银器就有千件,其富庶程度令人瞠目结舌。
巡官暴卒,涉案其中的盐枭也被依律斩首示众。内侍省虽然觉得事情过于蹊跷草率,但奈何没有证据,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默认南衙夺了盐利进奉一事。
与此同时,河道工事也进入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