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顺势点在李休璟唇上,裴皎然蹙着眉若有所思地道:“你阿耶有句话说的没错。你我身居要职。做出的每个选择都意味着有风浪。”
她明晰他炽烈的爱意,想要逃避,却一次次被他眼中情意给捞回情海孽风中。
戛玉敲冰的声音如同冬日朔风卷过的荒芜雪原,落在李休璟炽热的胸口上。他挑唇笑了笑。
“没关系。阿耶也说我自己喜欢就好。”李休璟睨着裴皎然,贴近她,情不自禁地吻啄着她的耳垂,“嘉嘉,你我休戚与共。”
“有件事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知晓一下。”眼瞅着自己衣襟上的系带,要被李休璟用蛮力扯开,裴皎然小心翼翼将其抽了出来。自己解开了系带,“这衣裳的料子是碧扉挑的,扯坏了你自己找她解释去。另外剑南节度使上奏说,南诏和吐蕃似有联兵之意。朝堂上苏敬晖和贾公闾各持己见,我是觉着眼下还不能打,便向陛下进言遣使宣慰。”
衣裳晃晃悠悠地挂在臂弯上,裴皎然深吸口气。伸手在李休璟腰上一掐,“李休璟你听见没有。”
许久没听见她直呼其名,陡然间被她这么一唤。李休璟自觉被她撩拨的心烦意乱,吻比适才还重了几分。
“听见了。”双唇短暂脱离了躯壳,下一瞬又贴了上来,语调依旧含糊,“我会抓紧时间练兵的。”
“你练兵归练兵。可也要看左藏能不能负担得起这笔钱。”裴皎然脖颈往后仰了些许,语气依旧镇定,我去见过翎迦。她说最好再等个两三年,让百姓在休养休养。可就这个情况,朝廷等不起两三年,就要打起来。我们俩合计了一下,益州应该有不少巨蠹。从他们身上捞点钱出来填左藏。”
深埋于颈间的头颅终于抬头,李休璟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貉子狡诈。”他的呼吸依旧平复,窗间漏月在金剪裁腰上,任他禁锢,“只是剑南不比其他地方,你要亲自去么?”
“捉几个违律的官员罢了。有必要让我一个中书侍郎亲自去么。”裴皎然目露狡黠,慢悠悠道:“再者我也不是抄家。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吐钱出来就好。”
弹劾论罪,那都是御史台的活。她要做的就是保证左藏的钱,不会被张让掠夺。能够保证支度国用运转正常,而不是需要以各种名义的苛捐杂税来维持。
听着她的声音,李休璟一笑。她的衣裳连同束发的簪子一同委顿坠地。热意轻而易举地穿透了身躯,极致的欢愉攀附上二人。
简单的清洗过后,二人并肩而躺。李休璟翻了个身,搂住她。
“阿娘说让我想个法子,带你回家唤她阿娘 听。我今日表现的怎么样?”李休璟道。
抬手以袖子遮住面容,裴皎然微喟,“中规中矩吧。”
“真的只是中规中矩么?”李休璟勾住她腰肢往自己怀里带,盯着这个撒谎面不改色的小骗子,往她颈上吹了口气,“等我从神策军镇回来,和我一块回家吃饭吧。”
闻言裴皎然缓缓点头,朱唇轻启吐出个好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