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伯玉叔。”
用过饭食,收拾一番后,兄妹二人遂在院子里对弈。棋盘上依旧是杀机四伏。
“嘉嘉,你一个人会觉得辛苦么?”裴湛然捻着棋子,抬首看向裴皎然。
“不会。阿兄,成为棋局上的操盘手,操纵着局势的走向,同时掌握权力,怎么会累?”裴皎然轻轻落下一子,温声道:“这是一件非常美妙有趣的事。阿兄,我喜欢这样的感觉。”
她喜欢权力,喜欢掌控棋局的满足感。美好的情人,至死不渝的爱情,都无法给予她这样的感觉。
“那你喜欢李休璟么?”裴湛然又问了句。
“喜欢是喜欢,他很好。但有些事,不能单用喜欢来衡量。这点我和他都有共识。”裴皎然眯眼看着棋盘,黑子夹在指缝中,“阿兄,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现在我们都没办法考虑这个问题。等风浪都静了,这个问题兴许能解决。”
裴湛然道,“好,反正你凡事都有自己的想法。不过阿兄还是希望你可以照顾好自己,不要让自己负担太重。”
闻言裴皎然点点头。自从阿兄搬来终南山后,于她而言,也算好事。至少在朝局博弈中累了,有个地方可以歇歇脚。
“阿兄放心,我有分寸。来来来下棋,输了把你酿的那些酒都给我。”裴皎然眉梢挑起。
“总共就六坛,你都拿走了我喝什么?一人一半怎么样?”
“四坛,不可以改了。”裴皎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下一子,冁然莞尔,“快落子吧。”
裴湛然四下扫量一眼,皱着眉落子。同样也落入黑子的包围圈中。
输赢已定。
裴皎然起身,“阿兄承让。明早起来我就把酒带回去。四坛哦。”
听着裴皎然的话,裴湛然摇摇头,“拿走吧。我就该搬去你宅子里住。”
“终南山不是更好么?长安终究不是清净之地,阿兄不适合那。”裴皎然打了个哈欠,“乏了,我先去歇着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