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瑞景的神色有些痛苦,明明这一年多,他们恩爱如普通夫妻,为什么,他不信是假的。
“元瑞景。”
迦叱兰突然喊他全名,然后放下手中的钗子,走到他面前,“我迦叱兰,是西洲儿女,绝不会爱上伤害我族人的人。”
她的眼神冷的没有一丝情感,说完这句话后,她微微侧身。
“但是,我也不会杀你。”
她的这句话,突然让择隼有些激动,“阿姐你在说什么,你知道元瑞景,他杀了多少西洲百姓吗?”
同样,迦叱兰的话,让元瑞景眼里重新燃起一丝光,是不是迦叱兰对他还有些许,那么一丝丝情意。
“一死了之,不如余生都活在痛苦里受折磨。”
迦叱兰说完这句话,伸出手,手上戴了一串金铃铛。
她轻轻转动手腕,元瑞景便觉得心口一阵疼痛。
再转动一下,钻心的疼痛突然遍布四肢百骸,元瑞景捂住胸口,神色扭曲。
“这…这是什么?”
见元瑞景有反应,迦叱兰举起手,“是我西洲胜蛊,蚀心蛊。”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不过是用你曾经对我的方式,对你而已。”
而在两人说话的空挡,原本挡在外圈的皇朝士兵,已经被择隼的人全部击杀。
“阿姐,你没事吧。”择隼连忙上前,看了迦叱兰几圈。
自从听说迦叱兰身死,他没有一天不想闯入皇城,杀了元瑞景。
现在看见她好好的,择隼才放下心,只是看向元瑞景,他眼中还是杀意满满。
就算元瑞景没有杀迦叱兰,他也杀了那么多西洲子民,更屠杀了他们母族全族,绝不可饶。
“阿姐,让我杀了他,以告慰西洲冤死百姓在天之灵。”
择隼一下子抽出长刀,却被迦叱兰拦住。
他不解,“阿姐,你干什么,清儿都没拦着我,你为何拦我。”
迦叱兰垂眸看向捂着胸口跪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元瑞景。
“我已对他种下蚀心蛊,他生生世世都会受此折磨。”
“他对西洲犯下的罪,死?太过轻松,我要让他余生都活在痛苦与悔恨中。”
听到蚀心蛊的那一刻,择隼才冷静下来。
蚀心蛊是西洲王室独传承,而迦叱兰是他们王室唯一学会的。
这种蛊,一旦种下,再无解开之法,连死都不能。
因为蛊虫会判断寄宿体是否有自杀倾向,一旦出现,便会侵蚀大脑,麻痹神志。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况且,元瑞景是皇城新帝,他的傲气,绝不会允许自己死在小小蛊虫之上。
他宁可余生的每一天,都活在痛苦之中。
跪坐在地的元瑞景,努力压制住身上的疼痛,眼神破碎看向迦叱兰,嘴唇已经微微发白。
“你,从我们初识的那一刻起,可曾对我有过一丝一毫的真情?”
这一刻,他终于放下毕生骄傲,想祈求爱人的一丝垂怜。
只是迦叱兰冷冷看了一眼,轻轻丢下一句话。
“若可以,我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