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工厂。

雾气弥漫，摇曳的火光勉强能将一片区域照亮，一张张餐桌前，数道人影正在享用美食，他们神情呆滞，眼眸浑浊，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干饭机器。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整个工厂安静的可怕，再加上这些不说话的食客，让这里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趁着现在你可以休息一下！”

古夫乐蹲下身子，侧头看向李衍：“小李，你是不是在想，我在这里给这些阴魂做饭吃是为了什么？”

李衍一愣，他这次还真是这样想的，通过刚才的一些细节，李衍自然能够发现，这些阴魂需要通过一个自己所知道的秘密来付饭钱。

想必这就是古夫乐收集情报信息的重要途径吧。

看李衍没有说话，古夫乐轻笑一声：“小李啊，这就是我的工作，我是地府在阳间选中的鬼差。”

“鬼差？”

李衍不由一愣，脑海中浮现出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同样是头戴高帽，但眼前这位古夫乐头上的帽子并没有写字。

“古哥......您不会是黑无常吧？”

“我怎么可能和无常大人相提并论！”

古夫乐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最近的地府并不太平，他们自顾不暇，甚至都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派阴差前来带游离在阳间的孤魂野鬼去地府投胎。”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选中一些人类来代替他们行引魂之事，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古夫乐说这话的时候，虽然面部一片漆黑，但从他的语气中却能听到他十分自豪。

“所以......古哥你就在这里给他们做吃的，然后送他们上路？”

古夫乐点了点头：“是啊，这些食材可都是经过特殊处理，能够让他们找到前往黄泉的道路。”

“而作为交换条件，我要得到他们的秘密，又或者他们向我提供信息！”

“所以，你想要得到的消息，也许在这些阴魂口中有人敢说出来也不一定，毕竟已经死过一次，玄家的势力也蔓延不到地府不是！”

说着，古夫乐拍了拍李衍的肩膀，轻笑一声：“正好有你帮忙，我今天能接待的客人还能多一些，有人来了，准备上班！”

李衍点点头，一时还有些无法消化刚才古夫乐话中所蕴含的信息，他是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地府这个东西。

而且听古夫乐的意思，他似乎还具备着地府编制。还是一名公务员啊。

犹豫片刻，李衍再次起身前去招呼他的顾客。

......

一声鸡鸣响起，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废弃工厂内的雾气逐渐散去，那些还没能排队吃上一口饭菜的阴魂随着雾气退去。

此时已经快要天明，餐桌上还有几只阴魂正在用餐，他们的眼眸越发明亮，似乎不再是之前浑浑噩噩的状态。

忙碌一整晚，李衍也没能得到他想要的任何信息，其中大部分阴魂甚至连玄家是什么都不知道，很明显生前只是一个普通人。

而那些修行者的阴魂层次又太低，也只是听说过玄家，甚至连玄家的人都没见过。

得到这样的结果让李衍感到有些失落，相当于这一晚上就白忙活了。

随着食客逐渐离开，此时也只剩下最后一只阴魂还在餐桌上。

他放下手中碗筷，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你这菜，放的咸了！”

古夫乐一愣，双眸微微眯起：“你只管吃就行，还在乎菜的味道干啥？”

“自然是要在意的，有瑕疵的料理可是会扣分的哦！”

“随便你吧！”古夫乐轻叹一声：“知道规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