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越之后，从未被人质疑过身份，她还以为是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原来是有人为她缝缝补补。

“可这身子是我孙女的，你愿意当我们甘家的人，也是我们甘家的造化。”柳氏感慨“可惜了，命浅受不住洪福。”

甘草觉得奶奶才是真正通透的人：“奶奶别这么说，奶奶就是有福之人。”

柳氏看着甘草，想有这样的一个孙女真好：“你和我们的生活格格不入，我们认为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会愤怒，草儿，天不一样了，要会低头。”

甘草看着她奶奶，今天奶奶突然这样说，就是为了和她说这句话。

的确天不一样了，她却不想低头。

甘草笑了一下：“天一样不一样，和低头不低头没有直接关系。奶奶放心，我会思虑周全。”

柳氏该说的都说了，甘草也有自己的坚持。

从柳氏那里回来，甘草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她真的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吗？

他们对对错的判定都是不一样的。

楚凌寒过来和甘草坐在一起：“纠结什么？”

甘草抱着楚凌寒的手臂靠着楚凌寒：“京城的风水不好。”

楚凌寒听笑了：“京城选址为天下大吉之地，你却说风水不好。”

“对，我在秋水寨那么多年，都没来这么一段时间的郁闷多。”

楚凌寒想这个倒是真的，京城的是非，比一个小小的秋水寨多太多。

而且秋水寨那些争端，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心思，到了京城可就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我知道我们回不去了。”甘草不等楚凌寒想出话安慰她，就把这条路堵死了。

楚凌寒若是放弃一切带着她归田园，那就意味着别人可以随意对付他。

“医署试药的事和很多大臣有关。”甘草小声说“这怎么算？”

“若是有证据……”楚凌寒说到一半不说了。

既然和大臣有关，那说不定和皇上有关，就算有证据又能怎么样？

“算了，如今医署也关了。”甘草在一边自我安慰。

两个人聊了很久，甘草多少轻松了一些。

早起甘草刚去看过唐千山，东襄侯府就来人了。

来的是两个婆子，说是他们家小姐让他们来请甘大夫的，而且十分匆忙。

甘草知道是董悠的身体出状况了。

上次她给董悠医治，确定孩子是保不住了，只是时间问题，但是这个时间比甘草想的要早。

楚凌寒不在家，甘草带着叶戎跟着两个婆子去东襄侯府。

两个婆子带着甘草走后门。

“你们什么意思？”叶戎执剑挡在那里。

“姑娘多担待，我家小姐的情况……不能让人知道。”一个婆子为难的说。

“无妨。”甘草看了叶戎一眼。

叶戎真不懂甘草，好说话的时候比谁都好说话，脾气起来了，谁的桌子都敢掀。

甘草看到董悠的时候，董悠脸色苍白，身下已经一大滩血。

“我是不是会死？”董悠看着甘草。

甘草以为董悠只是见红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快去准备热水。”

“保住我的孩子。”董悠抓着甘草的手腕。

“他已经死了。”甘草很确定的说“上次你被人送到胜寒楼的时候，那些人给你灌了大量安神药。”

“你当时为何不说？”

“你没问。”甘草没有董悠解释的意思。

董悠做了几个深呼吸，皇上赐婚之后，她也想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胜寒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