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牵着楚凌寒的手回房间。

房间里也烧了碳，却不是崔娥用的上好的银丝碳，有点烟火味。

甘草让人把炭盆端出去，然后把门窗都关了，一回头看楚凌寒已经钻进被窝。

她无语的看着楚凌寒：“我还要和你商量正事。”

楚凌寒看甘草进来就关门窗，想的也是正事：“就这样商量。”

甘草脱了鞋坐到床上盖着腿：“楚地每年向朝廷进贡多少楚锦？”

楚凌寒没关注过这个：“我派人回京城问问。”

“你天天都关心些什么？”甘草看着楚凌寒。

楚凌寒的确不关心这些：“有什么问题。”

“楚地进贡楚锦的能力，是他们当地的织造能力，而且楚锦里有棉线，楚地种了多少棉花？”甘草问到。

楚凌寒又摇头。

甘草……

“你可知道棉花除了做衣服之外还能做棉甲。”甘草看着楚凌寒。

“棉甲？”楚凌寒没有听说过。

“棉甲的性能比一般的铠甲还好，朝廷严苛控制铁，却没有控制棉花。”甘草提醒。

楚凌寒一脸凝重。

“我问她要烧炭的暖炉，是想看看楚地的锻造工艺，那个暖炉径直，工艺也不一般。”甘草解释“一个地方的情况，会表现在他们用的物什上。”

楚凌寒没想到甘草会想这么多：“那你怀疑崔家有什么野心？”

“崔家不过一个商户，她见我的时候那么倨傲，没有野心怎么都说不过去。”甘草很确定。

楚凌寒一直没想这么多，因为崔娥在他面前的时候十分乖巧。

而且楚地向来唯朝廷马首是瞻，没人想过楚地会有什么乱子。

“这些只是我的猜测。”甘草看楚凌寒一脸凝重“我要找机会去崔家看看。”

楚凌寒拉着甘草的手：“本以为你来是看我的，结果却忙这种事情。”

“我来就是看你的。”甘草看着楚凌寒“所以我不能看着你出什么意外，男主外，女主内，你要打仗，我总要给你准备需要打仗的东西。”

楚凌寒听到甘草这样说心里有些激动：“其实……”

“好了，我想和你并肩而立，不是说说而已。”甘草凝视着楚凌寒。

楚凌寒点头。

“倒是那个崔娥，话里话外挑拨，还想让我回京城，肯定是盯上你了。”甘草打量着楚凌寒。

“她哪儿是娘子的对手。”楚凌寒揽着甘草“那崔家要羊过进来的事你怎么想？”

“我还不太了解，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甘草疑惑。

“行，那我们慢慢查。”楚凌寒点头。

西坪城的风大，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甘草一开始睡的不安稳，后来才睡踏实。

结果被震天的呐喊声吵醒，醒来的时候感觉地面都是震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