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办公室里，王一二正站在窗口，看着楼下那辆驶离去的黑色奔驰，眼神若有所思，待消失在视线中，这才转身坐回到椅子上，

程培给泡了杯茶过来，放到领导面前，

“王舒记，刚的会议，你讲得太好了，我在台下都来不及记，一会能把你的那些稿子给我看看？我这再好好学习学习，补充下知识，一定要学习好王舒记您的指示精神。”

“哈哈哈……”

王一二爽朗笑起，

“小程啊，你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可以的，这稿子一会自己拿去看吧。”

“哎，好的，好的！”程培连应着，他之所以能一直待领导身边，倒不是自身能力多强，而是很会察言观色，把握领导的心性、习惯，

领导喜欢什么，需要什么，拿捏得极准。

见领导心情不错，便开始给陈北上眼药了，道：

“不过，王舒记，刚在台下，我看到那位陈总也过来了，你看人坐的，明明前头还有这么些空位，却偏要坐后头角落位置，几人凑一堆，跟其它企业格格不入，

还有啊，你之前在讲话时，这人还打瞌睡，这是一点没把王舒记您给放眼里，人年纪轻轻虽说做出了些成绩，

但也太傲慢了，他也不想想，这一切是谁给的？没有上面的支持，营造良好的经商环境，他……他就是一劳改犯，得意什么！”

王一二给自己点上根烟，抽口，吐出道烟雾，看着自己秘书，道：

“怎么，你跟这陈北有过节？我先前听说，还在那北涛饭店闹出冲突了？”

程培面色讪讪，道：

“王舒记，我跟着您一块来南阳，也没多长时间，跟这位陈总总共没见过几次面，哪有什么过节。

我就觉得这人不尊重您，你看啊，您这入主南阳后，第一个考察调研对象，就是北月卡莱服装厂，那是多大的荣幸，这人倒好，跑去香港了，

连面都不见，这什么意思？说是早就安排好的行程，我可不信，就是真安排好了，您这过去考察，那也得更改行程啊。

王舒记，我知道您有大量，但我真看不过去。

饭店那边嘛，当天我是请几家私企老板，传达王舒记您的指示精神，然后付账时，巧不巧，我这钱包忘带了，我说记个账，回头来算账。

可是人不允许，我说我是您的秘书，人倒好，一点面不给，当然，我折了面没什么，关键王舒记您的……那位陈总当时也在场的。”

王一二弹弹烟灰，眼睛微眯，没说什么。

程培见状，知道领导上心了，继续道：

“王舒记，我觉得要更好的掌控眼下的局面，国营这一块，不用多说，握在咱手里，就是私企这边，只要把像北月、北辰这些个公司给治住，其它的都会跟着照做，

这样更有利于往后工作的展开，少了不少麻烦和掣肘，你说是不是？”

王一二点头，

“小程，你的方向是对的，就按这思路执行下去，后面要是遇到困难，或者阻塞，你可以跟我说，那些阻碍南阳经济发展的人和企业，绝不轻饶，合适时机，可以适当给下面通通气的。”

“哎，好的，好的！”

程培心喜，这等于是给了他尚方宝剑，陈北，你给我等着，看我整不死你。

“我一定把王舒记您的指示精神给传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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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北开车把媳妇送到电器公司这边，两人下车进了财务办公室，柳媚和几个员工正忙着呢，见他们进来，打着招呼，

“陈总，杨经理……”

两人点头回应，几个下属很知趣，退出了办公室，

陈北叫住柳媚，道：“柳经理，你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