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松道长带着文烨和李菲儿来到一风景绝佳的隐密之地。
这里山势不高,却是云蒸霞蔚,气象万千,飞鸟不进,蝉鸣不闻,颇有宁静肃幽的仙家韵味。
“这里是龙虎山圣地,是真正的祖师殿所在。”
文烨暗觉惊奇。
来龙虎山多日却是没有发现这么一个风水宝地,还有如此气势恢宏的建筑。
立于正一观的祖师殿显然只是面向世俗所建,这里才是正一派祖师传道之地。
见文烨看得入神,玉松道长解释道:“祖师不喜人叨扰,便择居于此隐密之地。
素来只有众位长老和内门弟子可以到此研习道法,常人无从进入。
文道友自然并非常人,经众位长老一致商定,决定邀道友前往祖师殿一瞻,也让我等聆听道友论道论符。”
文烨一听,知道玉松道长是让自己讲经讲道,便暗觉心虚。
这算什么?算是学术交流吗?
说道法,自己一窍不通。
说符法,也只是机缘巧合。
如何向众人讲授道法符法?
怕也不好说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程序员,平时只是敲敲代码写写程序,然后莫名其妙大谈特谈道法便是算法、符法便是程序?
李菲儿暗想:“看来文烨哥哥是要被赶鸭子上架了,他可如何下台是好?”
文烨微笑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我平日也只是学会一些皮毛,会些许信手涂鸦之术。
谈不上精通,更不敢在诸位天师面前妄言讲经布道。”
话虽然都是实话,但在张玉松看来,这只是展示了文烨的谦虚。
越是谦虚,越是得道。
“哈哈哈哈文道友风范,颇有道陵祖师风采。
我正一派祖师爷曾传典故。
年少时祖师颇喜读书。
书读百遍后,却说诗书礼乐全然无用。
不能长生,便转求丹道。
待到他丹道大成时却说,不知诗书、不懂礼乐,便是浅薄,不会成就大道。
于是便把谦卑这一条作为门风之一,并在石碑上刻字留传。
道陵祖师告诫我等弟子,求道之至臻,需时时虚怀若谷。”
文烨李菲儿两人看过去,见石壁上果然刻有一句格言。
“水满则溢,月盈而亏,谦受益,满招损。”
三人来到大殿时,已经有众位天师和道长在殿门列队等候。
同张玉松一般身着青蓝道袍的人是诸位长老,其他青袍道人都是龙虎山内门弟子。
总共加起来约摸有五六十人之众。
文烨见天师道如此隆重阵势,知道这必然已经是龙虎山最高规格。
便携李菲儿颦颦向各人恭敬颔首致意。
众人早已获悉张玉松通告,有精通符箓之道的强者登临,早已是翘首以待。
见面时观察如此大能还有如此谦卑姿态,引以为有道之师,便纷纷躬身回礼。
入得殿内,文烨在玉松道长及几位长老带领下瞻仰道陵祖师塑像,又拜施过礼仪,方才安排众人列席,准备聆听传经布道。
期间却是没有一人胆敢在祖师殿就座,皆是笔直笔挺站立,以示恭敬受教之意。
文烨深有感触。
尊师重道这是中华之传统。
在隐门,在龙虎山,这份传统传承日久弥新。
“文烨初窥天地,感大道浩瀚无垠,更觉自身渺小,不过是沧海一粟。
在道陵祖师和各位天师面前,不敢言道,唯有谦卑而已。
受玉松道长邀请,交流些许心得,小子深感荣幸,又诚惶诚恐。
今我就斗胆在祖师殿献墨宝一幅,不当之处,请多多包涵。”
大能布道,众人只管恭敬聆听,哪里还会有人不懂事开口搭话?
文烨来到一张紫檀大桌前,铺就一张黄纸,取过一杆紫貂朱笔,翻开朱砂砚台,便开始研磨起来。
反正无话可讲,便先磨他个数十分钟,也好利用这段时间构思一番空间链路结构。
众人看得新奇,知道文烨是要准备画符了,皆屏气息声。
不过研磨朱砂如此细致认真,这画符风格的确有些与众不同。
十分钟过去了文烨仍然在研磨朱砂,这又让诸人频生揣测。
“难道说符箓要想画好,得先细细研磨朱砂?”
“磨刀不误砍柴工,莫非这才是画符关键一环?”
长老们暗自思索其中道理,弟子们则是纷纷狐疑,大能这究竟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