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式两份,让这一家人都签字或者按手印。
赵文没办法,保命第一,他不想被告到派出所,只能同意。
心里想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他还有工作,娶了王副局长家的千金就啥都有了。
秦之恒把几人重新绑好,嘴里重新塞好臭袜子。
“等着天亮,就去办离婚!”
于悠找了个口袋,撸下来赵文、赵全、赵美丽戴着的手表,把屋里的收音机也装进去。
又和秦之恒把缝纫机抬出去,放在自行车上,连夜拉走了。
于悠问道:“咱们拉去招待所吗?想办法卖掉?”
秦之恒犹豫了下,说道:“这两样东西用处都不小,直接拉到火车站吧,把缝纫机和自行车都托运走。”
于悠没想到这个年代已经可以办理托运了,也觉得这个主意好。
再说,这个年代京都的市里并不大,火车站也不算太远。
秦之恒推着自行车,于悠在后面扶着缝纫机,两人直奔火车站。
火车站的售票员早就下班了,东方已经隐隐泛白。
“再有一两个小时就该上班了,咱还是在这里等等吧。”
两人一合计,干脆在售票大厅等到了天亮。
买了当天傍晚的火车票。又凭着火车票把缝纫机、自行车,还有装着收音机和手表的袋子一起办理了托运。
两人一夜没睡,精神却很亢奋。
“咱们去接大姐和燕燕,押了赵文去办理离婚手续。”
赵文很配合,他想快速甩开秦家人。
秦之初拿着刚发到手里的离婚证,手指仔仔细细摸着上面每一个字,心脏抽痛,蹲下身痛哭出声。
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秦之初的声音里仍然带着浓浓的压抑。
这些年的委屈,又岂止是一场哭泣能够诉说的?
于悠有些破防,眼角跟着湿润了。
无论是秦之初还是于柔,都是善良勤奋的好女人。
可她们只是遇人不淑,婚姻里受尽委屈,离婚后还要被这个年代的人看不起。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们应该有更好的活法儿。
于悠脑子乱糟糟的,总觉得自己得做点儿什么。一时之间却又理不出头绪。
秦之恒已经开始和于悠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大姐离了婚,按理是可以回娘家的。我带大姐和燕燕去革委会问问,看看能不能把她们的户口迁回咱家。”
城里是要清理这类户口的,但迁进村里得村里同意接收才行。还一个办法,就是上面直接把人分配过去。
“行,户粮关系实在过不去的话,开个探亲的介绍信,咱家又不是养不起。”
秦之恒点头,于悠继续说:“我先去招待所退房,再去医院办出院手续。咱们办完事直接在火车站见吧。”
他们今天傍晚的车票,要启程回去。一天之内要把事情都办完。
两人商量好,分头行动起来。
招待所里,背篓里带来的米面糖,大都被于悠卖掉了。只剩下两条猪肉,和手提篮里的少量吃食。
天气冷,肉倒是没放坏。
于悠把肉一并放在篮子里,背上空了的背篓,赶去医院找当初接诊的大夫办出院手续。
没想到这个大夫办事很严谨,不但已经给开好了伤情证明,还拿去给盖了医院的公章。
于悠拿出篮子里的肉,感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