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越说越激动,仿佛吃了亏的不是孙泽华,而是她们的儿子。
孙文华气得七窍生烟。
他想下来偷抓点花生橘子啥的垫垫肚子,结果就听见有人敢说他嫂子的坏话。
花生没吃着,反倒灌了一肚子的气!
什么狗屁亲戚,风险不承担,干吃集团红利,全都是米虫,居然还敢议论他嫂子。
孙文华生生忍下,将这些个背地里说三道四的人统统记住。
待到席面一开,所有人嘴巴里都只有好词儿了。
什么“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方才是鬼上身了!
孙文华陪着孙泽华两口子敬酒,走到那些人桌前,愣是死死攥着酒瓶不给孙泽华续杯。
“怎么了?”孙泽华拧眉。
“就是看见堂姑,忽然想起之前说要送表弟去国外留学,问咱们家借了一万块钱,都六年了,是从一年级开始留学吗?”
孙文华头一个就炮轰堂姑。
就是她,刚才说嫂子是二手货!
六年前的一万元,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同桌的都是孙家亲戚,闻言都诧异地看了过去。
孙文华又道:“表婶,你也别看她呀,上次你安排你弟进钟表厂,我让他干小组长,他不干,非要干车间主任,结果一上任就打架,被工人打伤在家休养。”
“这都一年多了,他还领着工资呢,到底啥时候回来上班啊?”
安插娘家人进企业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儿。
可吃空饷的意义可就不同了。
表婶急赤白脸道:“文华你,你又不是没去看过,我弟确实伤的很重。”
“那我们就给他一笔钱,让他内退,车间一年多都没主任,组长都快压不住了。”
“咱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一次性再给他发一年工资,够他养伤了吗?”
“还有我表伯,表哥,财会都实名检举了,他们俩到底哪儿买来那么多假发票,每个月都十好几张,报个没完了?!”
借钱、安插人、吃回扣、报假账……
孙氏集团是一个庞然大物,虽说孙峰一家才是实际掌握者,却也不影响其他亲戚依托在此捞油水。
到底是亲戚,打断骨头连着筋,更何况每人手头上还有一点点分红的干股。
所以孙峰和孙泽华心知肚明,却从来没说过。
谁家没个糟心亲戚呢?
孙文华突然在酒桌上发难,孙泽华想也不想就知道,必定是这桌人惹急了孩子。
见他一张嘴机关枪似的,把满桌人做的那些腌臜事全都抖了,气得三姑六婶就要往孙文华脸上招呼。
“胡说八道!”
“表婶你是要当着我的面打我弟弟?”
孙泽华面色微冷,盯着她高高举起的手。
秦之初也趁机伸手,将孙文华拉回自己身边,并护在身后。
呜呜呜,果然哥哥嫂子最疼他!
周围还有不少宗亲们,虽说大家都有猫腻,但却没有他们家那么过火。
几乎是趴在集团身上吸血了。
光自己吸不够,居然还带上娘家,简直把人当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