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萍恨铁不成钢,几乎和陶曼决裂。
陶曼只能带着身孕一个人在外讨生活,找活路。
她还记得傅家父母的话。
等到傅铎项目忙完,他们会回来迎自己过门。
可是她左等右等,直到肚子大了,去打零工都没人敢用时,傅铎都没有出现。
最终还是季婉萍不舍得女儿吃苦,把人接回家照顾。
孩子出生,因为没有父亲,办不了出生证,几年都没能上户口。
季婉萍一面四处求爷爷告奶奶找人帮忙,一面替陶曼打听傅铎的下落。
可傅铎和傅钧两兄弟就像是天上飘落的雪花似的,过了冬天就消散的无影无踪,根本没有人听说过这个名号。
期间也有人看上陶曼,也不嫌弃她有孩子,可她一直固执地等。
傅铎不会食言。
他一定会回来。
一直等到陶年纶越长越大,就连二婚的都会嫌弃孩子养不熟,便没有媒人再来骚扰她。
陶曼望着傅铎越走越远的背影,心中被不解和惶恐塞满。
她等待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
“傅铎,年纶是你的孩子!”
“傅铎!”
陶曼情急之下只能冲着他大喊。
男人的步伐停顿了一瞬,她面上一喜,段秘书的手也松了松,陶曼奋力一推准备上前。
可下一秒,傅铎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陶秘书长,留步!”
段秘书拦住陶曼,这一回他如同铁栅栏一般,拦得陶曼一步都无法上前。
陶曼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离开的方向。
他为什么不听?
他为什么不解释?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误?
她如同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段涛。
“段秘书,你帮我告诉傅铎,当年的事情我真的没有做错,傅叔叔,对傅叔叔和傅阿姨都能为我作证!”
段涛眉眼里噙着淡淡的审视。
他开口,将陶曼打入地狱:
“十二年前,傅总父母陪同傅总移民海外,傅总母亲在邮轮上突发心脏病,由于缺少医治条件身亡。”
“傅总父亲大受打击,一下船就倒地不起,现在大不列颠疗养院医治。”
十二年前。
正是陶曼被傅钧强迫,又发现自己怀孕的那年。
她愣在原地,寒从脚起,一寸一寸,直至通体冰凉。
傅铎没有在忙项目。
傅叔叔傅阿姨骗了她。
他们带着傅铎去了国外!
陶曼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费力问道:“傅铎那几年,是不是很难?”
她并不明白其中到底出了什么错,可是听见段涛短短两句话,却能隐约感受到十二年前傅铎的崩溃。
父母一夕之间,一死一病。
在举目无亲的海外,傅铎只能一个人撑起来。
段涛没有答复陶曼,只是劝道:
“陶秘书长,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傅总耐心有限,不要再纠缠了。”
“傅钧少爷如今处境艰难,傅总都没有一丝一毫动容,你……好自为之。”
在段涛眼里看来,当年的事情傅铎只报复了傅钧,已经是对陶曼的仁慈。
他匆匆转身跟上傅铎的步伐,徒留陶曼一个人呆立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