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混出一番事业,你一回来,丝毫不念旧情,让我沦落到这个地步,算了,我认命!”
傅钧舔了舔牙关,将两颗被打落的牙齿吐了出来。
“总归我已经有后代了,年纶那么聪明,一定比我有出息,百年以后,我这一脉肯定强过你!”
“当年你优秀又如何,陶曼还不是——”
“砰”
一声巨响,傅钧后腰撞上了床角,满脸痛苦地趴在地上。
傅铎缓缓收回脚,段涛立刻上前擦去他皮鞋上的浮灰。
“咳咳咳……哈哈,你也就现在动怒的本事了。”
“我们俩当年在京市得罪了人,从陶曼救我们回家的那天起,你就喜欢她了吧。”
“你什么都有了,一个女人也要和我抢!好在老天有眼,你什么都得不到!”
也不知傅钧的哪一句话刺激了傅铎,他沉着脸上前,抬起脚,一下又一下,狠狠踹在了傅钧的脸上。
直至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如同一滩烂泥,倒在了地上。
可傅铎似乎还未解气,额角上的青筋突起,呼吸乱得不像话。
多年前,他和傅钧也一起挨过这样的毒打。
两个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在京市得罪了人,被人当街打到几乎断气,还是躲在垃圾堆里逃过一劫。
是陶曼路过,好心把二人捡回了家。
她戴了一条鲜红的围巾。
在昏暗又潮湿的雨夜十分扎眼。
围巾只有一条,傅铎记得,陶曼分明就是给了自己。
明明先握住了他的手,二人后来无数的暧昧,临走前他与陶曼表明心迹,当初的女孩分明是满脸娇羞地回答:
“我等你。”
为什么不等他?
是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傅钧。
傅钧自小借住在他家,样样都不如他,可吃穿用度,包括父母却全都偏向傅钧。
任何人都可以,但绝不能是他。
傅钧明知大祸临头,却还要得意洋洋地与他炫耀自己得到了陶曼,与他少时那暗含讥讽地炫耀如出一辙。
叫人恶心!
“傅总,还有气。”
段涛隐隐有几分担忧,闹出人命可不好收场。
“送医院。”傅铎系上袖扣,“送他们俩去黑爷的地盘,告诉他,这个人从此以后,和我傅铎再无瓜葛。”
他不再将傅钧当仇人。
同样,傅钧的傅和他的姓氏也毫不相干。
面临傅钧的将是无休止的讨债,如果还不上,自有别的办法。
段涛点头,试探地问道:“陶女士那边,要不要再解释一下?”
“不必,我和她——”
傅铎深吸一口气,眼底一片孤寂。
“再也不见。”
“整理一下适婚资料,在珠州安排会面。”
段涛心漏跳一拍。
傅铎一个人支撑偌大家业,若想要永葆昌盛,终究是独木难支,商业联姻是迫在眉睫。
只是之前他从未松口,如今却显得急不可耐。
终归是破镜难圆,覆水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