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志伟跟着点头。
他初来乍到,举目无情,只能在安家身上狠狠地宰一笔。
虽说安慕青这女人没什么用处,但胜在美貌,带在身边也无妨。
他们二人在扒火车的时候见到了下海的老板。
前呼后拥,还有舒适的软包,不像他们碰见了售票员还得躲起来。
只要有本金,邹志伟不信自己当不成老板。
安永祥和朱丽华也同样开口拒绝,别说没有,就是有,也不能白白给了这个孽女。
谁知邹志伟却直接起身,从自己的布包里掏出了一节绳子。
安慕青顺势拿着就往脖子上套。
“那我就在家里吊死算了,等我死了,志伟你就告诉外面的人,是安家人把亲女儿给逼死了!”
“我不只要去外面说,我还要去报社说呢!”
二人一唱一和就开始找椅子准备上吊。
安永祥目眦欲裂,却拿他们没有办法。
儿女都是债啊!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东西!”
“我给,我给钱,拿到钱你们就给我滚,从此以后不准再出现!”
安慕青已经彻底没脸没皮,但他们一家三口还得过活。
邹志伟这么一出,简直是掐住了他们的命脉,秀才遇上兵,只能认怂。
这么一对豺狼打了胜仗,趾高气昂地进了房间,安永祥捂着胸口跌坐在椅子上。
“爸,你就让他俩住下了,那我睡哪儿啊!”
安穆红直掉眼泪。
之前就被安慕青欺负,好不容易摆脱了,结果臭不要脸的还好意思回来。
朱丽华也悔恨不已,早知道那是个祸害,当初不如绑在身边,就如同鸡蛋丢了出去,现如今已经坏成了皮蛋,还得烂在自己手上,想甩甩不掉。
她替安永祥顺气,低声询问:“五千块,咱们俩现在存款加起来也才三千,总不能又为她倾家荡产一次。”
“不依怎么办,那俩玩意儿在家一天,我得少活一年!”安永祥几欲吐血。
事到如今,只有去借了。
他硬气了一辈子,当初安慕青害得家里分文不剩,他都没有和人开口,而是卖了房子维持生活。
如今却要把仅有的面皮给扒了。
谁知道安永祥出去走了一圈,也只不过借到几百。
“关键时候,谁也靠不住!”
以前总说好战友好战友,一谈钱全都装傻子。
殊不知那些人只是对安永祥寒了心。
当年安家和秦家关系密切,一朝变天,安永祥是倒得最快的墙头草,就连亲事都毁了。
对昔日的老上级尚能如此,背地里指不定怎么捅其他人的刀子。
安永祥攥着票子,心里明白,几千块钱不是个小数目,只能求到秦家头上。
想想曾经的所作所为,他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可世界上哪来那么多早知道。
安永祥在大院外来回渡步,碰见不少熟面孔打招呼,直至天色欲晚,才硬着头皮按响了秦家的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