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ng没空夸赞宁宁,只是面露感激地点头,旋即在倒地的三人身上一顿翻找,摸出一把钥匙。
门洞大开。
里头暗的吓人,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地窖。
走廊里的光亮透了进去,秦景安浑身寒毛倒立。
一双双泛着光的眼睛看了过来。
仓库放的——是人!
“别进来。”King扭头喊停了秦景宁,示意安安跟他一起进去。
步入所谓的仓库,秦景安才看清了里面的全貌。
一个个椅子上瘫软着的都是人,但全都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吊瓶。
“瓶子里是违禁品和人体所需的维生素。”
“我之前出门去买的三明治是一天里唯一的干粮,如果晚上拒绝输液,早晚会死。”
这一个个的吊瓶如同裹着糖衣的慢性毒药。
他们只能被迫接受。
放眼看过去,约莫有十二三个人在其中。
有些看见King二人进来,只是抬了抬眼皮。
显然已经失去了生的希望。
“能走吗?”秦景安咽了咽口水。
这些人里并没有几个本地人面孔,大多都是来自亚细亚的黄种人,亦或者是黑人。
他这几年也偷偷做了一些关于灰色地带的调查。
选择国外人亦是为了限制他们的自由。
只需要给他们做一个假的出境证明,这些人就会变成黑户。
非法移民、偷渡者的身份如同一把枷锁,就算他们侥幸跑出去也得不到帮助。
“去帮我把外面三个人身上的东西递进来。”
“给我十分钟。”
那玩意儿是罪恶的深渊。
但如今他们也必须靠这个才能提起精神逃走。
活下去!
经历了人间炼狱之后,他们的心中只有这一个执念。
哪怕出去失去一切,屈辱的活着,也比在这里慢性死亡来的强。
在张罗这些人时,King提醒秦景安:
“再往前走两步就是他们存放画作的地方,剩下的房间都是画室。”
“如果你带了相机,都可以拍下去。”
“其中还有一幅真迹现在存放在楼上的办公室里,他们没有直接弄死我就是想让我画一幅赝品。”
King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我仔细观察过,或许是怕被人拿到录像带,这栋楼没有任何的闭路电视,全靠人站岗。”
或许是幕后的人太过小心谨慎,终究是作茧自缚了一回。
秦景宁探出头提醒,“你十分钟之后一定要带着这些人走那个通道口逃走。不要走有老鼠的那边,往反方向走,会有新的出口。”
“一开始房间里的人最多还有一刻钟就会醒。”
“我会再给他们补一下的。”
King的眼底划过一丝坚定和阴暗。
秦景安陪同King就紧跟着宁宁身后去到King指向的方位。
那些画作他草草地拍了几张。
至于所谓的画室,他按下快门的手都是颤抖的。
这些照片一旦问世,一定会震惊世界。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哥,还去楼上吗?”
秦景宁指了指天花板。
二人不约而同地看了一下表,时间已经来到了后半夜。
在外庆功的人不管多开心也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