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沮授!
原来是这两个贼子坏本王运势!”
袁绍咬着牙,双目赤红,表情就像一只受了伤的野兽,似要择人而噬。
他怒声喝道:
“不斩此二贼,怎对得起死去的将士们?
又怎对得起战死的韩琼老将军!”
“来人呐,去把这两个匹夫押出来,即刻处死!”
袁绍要用田丰、沮授二人的命平息自己的怒火,周围的文臣武将们也不再劝了。
现在袁绍正在气头上,如果此时触袁绍的霉头,弄不好死的人就是自己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道理,这些谋臣们都懂。
田丰、沮授要怪,只能怪许攸这个小人心太黑,他们两个又太倒霉。
燕军大营,牢狱行营。
田丰、沮授老哥俩被单独关在一个单间里。
他们两个乃是燕王身边的重臣,守护牢狱的士卒们,并没有为难他们。
可能哪天燕王心情一好,又想起这两位老臣,他们两个也就官复原职了。
田丰坐在行营里闭目养神,过了许久,睁开眼睛对守护牢狱的军校问道:
“赵将军,大王今天与晋军大战,胜负如何?”
“哎呦,您老可别管小人叫将军,小人不敢当啊!”
说话之人名为赵璞,是掌管牢狱营的一个军司马。
在田丰、沮授二人入狱之前,赵璞对他们来说就是屁大点儿的芝麻官。
即便如今二人身陷囹圄,也不是赵璞有胆子得罪的。
赵璞躬着身子,对田丰谄媚笑道:
“田大人,今天的战况全被您跟沮授大人说中了。
你们劝说大王不要出战,果然是说对了。”
“这一战咱们大燕败的那叫一个惨呐!
损失了好几万弟兄不说,连德高望重的韩琼老将军都战死了。”
“要是大王听你们的话,哪能遭此惨败?
我看大王很快就会想起二位大人的好,接你们出狱了。”
“两位大人,小人这几天都是好酒好菜的供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您二位出去之后,还要多多提携小人。”
田丰还未说话,斜躺在床边的沮授便苦笑道:
“如果真如将军所说,我们老哥俩恐怕就离死不远了。”
赵璞疑惑道:
“怎么会呢?
二位先生料事如神,所言必中。
大王应该请你们回去主持大局才对呀。”
田丰长声叹道:
“大王为人外宽内忌,不念臣子之忠诚。
这一战大王要是得胜而喜,我们还有一条活路。
而战败,大王则会恼羞成怒,定要取吾二人性命。”
田丰话音刚落,便听外面传来脚步声。
军校杨峥带着一队甲士冲入行营,冷声道:
“田丰、沮授妖言惑众、怠慢军心,致使我军大败。
吾奉大王之命,取汝二人首级。”
田丰、沮授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二人相视一笑,沮授轻声道:
“元皓兄,咱们是时候上路了。
黄泉路上有你陪伴,想必不会寂寞。
只是可惜,没有看到主公一统北方,成就不世霸业。”
田丰淡淡的开口道:
“吾等为主竭忠尽智,无愧于心。
此番身陨,于主公的知遇之恩也无亏欠了。”
狱卒们对田丰、沮授的遭遇十分同情,都在旁暗自叹息。
杨峥则催促道:
“你们聊完没有?
完事了就赶快走,主公还等着呢!”
二人与赵璞等狱卒拱手告别,随杨峥赶赴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