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绍的诸多旧部之中,吕布最看重的就是田丰、沮授、麴义三人。
如今三人尽皆归降,还有许攸、郭图这两个添头。
袁绍麾下的人才,吕布算是收拢的差不多了。
不过与田丰、沮授相比,许攸二人的处境就明显没那么好了。
吕布对待他们毫不客气,不像对待沮授那样,一口一个先生叫着。
如今这俩倒霉货就骑着两匹劣马走在官道上,一路往渤海而去。
渤海是袁绍发迹之地,袁家势力根深蒂固。
而且此地又毗邻幽州,随时可以向北撤退,有很强的战略纵深。
袁绍的儿子袁谭就盘踞在此地,收拢袁家败军,与吕布负隅顽抗。
和吕布前世不同,这一世并没有袁尚和袁谭夺嫡争位的事情发生。
道理也很简单,这一世袁绍凉得太早了,几个儿子中只有袁谭是成年人。
作为长子的他自然无可争议的成为了袁绍的继承人。
至于袁尚,只是个刚满十岁的小屁孩,完全没有跟袁谭掰手腕的本钱。
郭图与许攸一路上风吹日晒,吃不好睡不好,好好的锦缎大衣上面满是破洞和污渍。
不知道的人看了他们的样子,还以为两人是臭要饭的。
郭图头发凌乱,不住的抽打着胯下劣马,对许攸道:
“子远兄,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啊!
明显是咱俩率先投靠晋王,可结果呢?
田丰、沮授这两个又臭又硬的家伙成了晋王的座上宾,每天好吃好喝的供奉着。
咱们兄弟俩却被要求去袁谭那当卧底。”
许攸一脸沧桑,抿着干裂的嘴唇道:
“忠义之人,谁不爱呢?
明知道田丰、沮授两人更得晋王喜爱,咱们却学不来啊。
你就知足吧,晋王能收容咱俩,那是他仁义为怀,碰巧心情也不错。
要是一刀把咱俩咔嚓了,咱们找谁说理去?”
“哎,子远兄说得也是。
在离开邺城之前,晋王跟我说了我的任务,这任务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说说,我帮你分析分析。”
郭图如实对许攸道:
“晋王说了,让我像袁家忠臣一样,忠心辅佐袁谭即可。
只要我尽心尽力辅佐袁谭,就是大功一件。
事成之后会对我论功行赏。”
“我琢磨来琢磨去,这道理也说不通啊!
我若尽心辅佐袁谭,以我的智谋势必让燕军变得更强,晋王取胜也会更难。
晋王明明是聪明人,他为何要资敌呢?”
许攸瞥了郭图一眼,心道晋王还真是有识人、用人之能。
郭图这货,就是个扫把星,辅佐谁谁完蛋。
就拿袁绍来说吧,麾下要是没有郭图,可能完蛋的速度还会稍微慢点。
不过目前他跟郭图算是一个绳上的蚂蚱,也不好意思怼郭图。
许攸只好对郭图道:
“咱们听晋王的命令准没错,有赏赐拿,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也对,哎…
看看审正南,咱们还算幸运了。”
聊了两句,郭图眼珠一转,试探着对许攸道:
“子远兄,我看晋王也不太重视咱们俩。
这次把咱们放回去了,也没什么限制。
要不然咱们索性…”
许攸鄙夷的看了郭图一眼,这货鼠目寸光,就能看到眼前那一点点利益。
袁绍在的时候,郭图为了争宠,没少给自己拆台。
不论自己提出什么计谋,这货都要跳出来反驳两句。
现在落了难了,一口一个子远兄叫得倒是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