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萧玉,她有一点愧疚,有一点感激,又有一点难以言说的疼痛……
心口像正常人一样跳动,没有了缠绵病榻时锥心刺骨的痛,可是眼下这种奇怪的悸动是怎么回事?
悦宁疑惑,是这副身躯的机能没有恢复好吗?肯定是天道做了手脚。
狗天道,都答应了,还给她留一手,真有你的。
“站住!你是谁?”
熟悉的声音从悦宁背后响起,悦宁僵硬回头,对上记忆中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脸。
萧玉的气息她再熟悉不过,无论是他身上与生俱来与旁人不同的黑气,还是萧玉他身上的气场,悦宁都记忆深刻。
而陌生感,来自他冷若冰霜的犀利眼神,眼神中似乎还有微微的怒意。
他在生气?
他为什么对着自己这个陌生人生气?
悦宁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肤粗糙,大嘴巴,小眼睛,左边脸颊上还有一块凸起但是不大的痣……
这确实是她捏出来的陌生人的脸呀……
萧玉看见女人回头看他,又神情疑惑,伸出手摸脸。
他冷着脸上前一把抓住了悦宁的手腕。
悦宁被他突然的发难惊得猝不及防。
萧玉直接握住女人的肩膀将女人翻转过来。
悦宁觉得肩上大掌的力气越来越重,同时也感觉到背上被人一阵扫视。
悦宁心里犯嘀咕,到底什么意思啊?干什么呢这是?
再次被握着肩翻转过来,悦宁对上萧玉暗沉的眼眸。
他向自己逼近,两人咫尺之间。
悦宁觉得作为陌生人,这个距离过于暧昧了……
“你是谁?”他再次不厌其烦地问。
悦宁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心口一阵气闷,她狠狠瞪着他,他都是挨这么近和女人说话的吗?
大力地推开萧玉,悦宁忍住怒意,努力操起乡土方言:
“俺叫春花,路上被郭兴郭长官救下的,俺要尿尿,你个大男人不会要跟来吧?”
萧玉神色变换,拉住悦宁的手,被甩开后,抿唇看了悦宁一眼,只好再牵住她的手腕,这次才没被甩开。
“去我的营帐,那里有干净的尿桶。”
悦宁搞不明白萧玉为什么突然缠着她这个陌生村姑……
她气得胸膛翻涌,他不是真的在军营里久不见荤腥,就又花花公子附体了吧?
他什么意思?妻子性命垂危,他还有兴致在军营里玩儿女人?
亏她还担心他的安危,特地来这里确认情况呢!
哼!渣男!
悦宁语气淡漠:“不用了。”
男人不理会她的抗议,硬拉着她回营帐。
悦宁再次被他牵住手,气得实在没忍住,装作不小心给了他一耳光。
看到他脸上受伤的神色,心里却没由来一阵难过……
玛德,心疼渣男,倒一辈子血霉。
果然一进了营帐,有了隐秘的私人空间,男人就一把把她搂进怀里,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像是要把两人连同衣服,皮肉都黏附在一起似的。
悦宁在他怀里脸都气歪了……
好你个萧玉,长本事了,知道老娘要挂了,就搞外遇了是不是?
悦宁刚想一个陀螺旋,脱离他的怀抱,就听见男人在她耳畔低喃:
“宁宁,不要离开我,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悦宁瞬间僵住,不动了,她这张脸,就是亲妈还在世也认不出来吧?听萧玉这话,他认出来是自己了?
真的假的?他这么神?
悦宁挣开萧玉,稍稍后退一步,挖挖耳屎,试探问他:
“长官,你叫俺什么?我没听清。”
【是俺,宿主,你要装就装像点,别在反派面前放水好不好。】
萧玉垂下眼眸,很委屈,又可怜巴巴地样子,微张唇,吐出坚定的两个字:
“宁宁。”
悦宁不死心,她从来没这么容易被爆马甲过!
“俺是村花儿,春花。不是什么……”
狡辩的话语被截断,唇被狠狠吻上。悦宁被他的大掌压在几案上用力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