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爱必定崇拜,而崇拜里却不一定有爱。很多人分不清楚这一点,才看不分明。
不过悦宁看不出司马空对红棉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或许这个男人也察觉到了什么,只是没有挑明,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红棉的追随和奉献。
因为二护法红棉足够强,所以妖界不少难处理的事务最终都会落到红棉手里,而且司马空每次闭关也必定会选择红棉守在一旁。
他信任红棉,断定她不会背叛,只是这份信任里多少带点倚仗和有恃无恐的肆意挥霍了。
悦宁不知道红棉喜欢的到底是谁,是原来的那个妖王司马战?还是这个伪装的司马空?还有,她发现了那个秘密没有?
悦宁是个女人,更能与红棉感同身受些,她直觉这样尴尬僵持的局面难得善终。
洪水泛滥,墙也越筑越高,得不到疏通,只是时间问题,再厚的大坝总有一天也要决堤的。
悦宁和红棉很像,想要得到什么便会变得霸道,甚至有些不可理喻,但悦宁更胆小,面对虚无缥缈,难以捉摸的感情,她不会主动去追逐危险。
因为知道不可控,所以她的霸道只用在可以稳稳得到的东西上。
例如权利,例如威信,例如地位……
她想,如果她是红棉,即便爱上谁,只要觉察到自己沦为对方抵挡利剑的护盾,只要觉察到一丝不忠,一定能冷静地与之决绝。
悦宁觉得,燃烧自己,点亮别人这种事,自私如她,是做不出来的。
所以她没有办法嘲笑那些“妾有意,郎无情”甚至看起来有些愚蠢的盲目女人,她只会暗自钦佩她们孤注一掷的勇气。
即便被伤害了,有这样的勇气,再站起来的时候,一定比过去更耀眼。
只是悦宁不知道,当局者迷,她好像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有了这样一个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辜负的人。
悦宁的眼神落到红衣女子身边的青衣男人身上,这个人她认识,虽然相貌比起十年前成熟了不少,可他明朗的眼睛让人记忆深刻。
这人正是允雾宗直系三弟子长孙可容。
当年那个初露锋芒要跟着二师兄一起捉拿山鸡精的少年,现在恐怕已经是允雾宗扛把子的杰出俊才了。
悦宁刚刚只顾着喝茶,长孙可容在她后面才过来,她一时竟没注意,现在才看清了来人。
悦宁疑惑地把眼神移向红衣女子,表情好像在说:“你有什么事吗?”
猫妖天生带有慵懒的贵气,再加上悦宁能洞穿一切的犀利眼眸,更让她看起来深不可测了。有种精明又散漫的美。
对面的长孙可容眼睛都看直了,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红,他的心也跳得飞快。
这么多年他也没看到过什么美女,不知是走了什么桃花运,一日之内,竟给他瞧见了这两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他今日刚刚外出降妖回来,刚到山脚下,就见到成片的白衣服,眼睛差点没被晃瞎。
茫茫一片白色里,偶然见到一个长相美艳的红衣女子,竟是有些看呆了去。
他们允雾宗虽然也有很多女弟子,可大都是外门弟子,他们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不在一处,每天学习的修行课业又很多,他到了少年懵懂的年纪,便一直没机会接触女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