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柔弱的女人,在自己的孩子濒临危险的时候,总能爆发出超越成年男性的力量一样。
侧脸看向身侧的墨悦宁,楼蝉衣心中纠结。
一开始自己只是想借着这个卑微的婢女,隐藏自己公主的身份,所以才在人前以妹妹的身份,贴心照顾她。
可是她对自己的忠心和依赖,竟然让她有一点点动容。
利用完她之后,自己还要再管她吗?
楼蝉衣神色忽明忽灭,苦笑一下。
她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怎么还顾得上一个疯了的婢女呢?
需要复仇的未来充满艰难险阻。
她也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
摇头甩去孤影自怜的想法,楼蝉衣不知道第多少次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不能软弱!
她要赶紧强大起来!
虽然这样想着,楼蝉衣小小的身体还是向着悦宁凑近,两个孤独的女孩儿依偎在一起,互相依靠。
远处偷偷观察悦宁的男人轻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西岚的女人还真是……诡计多端呢。
一个狠辣无情,杀人不眨眼,
一个装傻充楞,擅长利用人心。
他倒要看看这两个人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如果她们胆敢对大晋有不轨之心,那他就只能在路上偷偷除掉了!
次日天亮,悦宁不得不被逼着再爬上那个颠簸得要人命的推车,她宁可跟在后面走。
走路起码还能锻炼锻炼身体呢,在这车上颠呀颠的,又是乡间小道,全是石子儿坑洼,她这把骨头迟早得颠散架了。
跨上去一只脚,悦宁实在不想上去了,上去要人命呀!
旁边盯着她,手里还攥着鞭子的兵卒不耐烦了,用鞭子的手柄急促的敲击了几下车缘,催促道:
“你!干什么的?怎么还不上去?!”
悦宁商量道:
“兵大哥,我能不能在下面走啊?你看后面推车的兄弟,天天推着我们几个女人太辛苦了,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想要自请帮他一起推。”
没有问旁边拿鞭子赶她的大兵,而是看着后面推车的小哥问道:
“你看怎么样?”
悦宁眼疾手快,还没等他反应,就麻溜得过去帮他一起推,那人被分出去一点儿力气,确实觉得轻松了不少,便也点点头,没说话了。
那拿鞭子的倒是不高兴地皱了眉头,哼唧两句,骂了几声悦宁听不懂的方言,就没管她了。
脚底的布鞋很薄,没走多久,悦宁脚底板就开始硌得疼了。
忍着痛,继续往前走,脚底有些湿滑,悦宁猜测是脚上磨出来的水泡全部磨破,可能是脓水流出来了,有些刺痛,低头瞟了一眼,没想到布面的鞋上一片鲜红,竟然还出了这么多血?!
悦宁简直不能更嫌弃,这身体也太不经造了吧?!
又瞟一眼旁边的小哥,手臂肌肉那叫一漂亮,不愧是能长途推车的男人,还有人家居然是还是赤脚的。
竟然如履平地,而且从小哥的表情也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哪里不舒服的样子,他都不觉得地面的小石子扎脚诶,这脚皮……真绝了!
悦宁:好羡慕啊!
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虽然身上没什么力气,腿也累得开始打颤了,可她觉得精神好多了,人也不昏昏沉沉的。
果然人还是要多运动,运动运动,身上的毛病都能好一半。
悦宁又开始考虑这一路上要吃饱的问题了,不吃饱,她也没体力锻炼这个弱不经风的身体呀。
叹了口气,正觉得自己脑壳疼呢,腰身却突然被一只粗壮的手臂圈住。
下一瞬
她已经两只小腿耷拉下来,安安稳稳地坐在车缘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