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悦宁,把桃子递还给她,楼蝉衣严肃地摇动脑袋,语气坚定:
“姐姐!这东西我不要,咱们不可以偷东西的,我们还未穷途末路到这一步!”
悦宁哭笑不得,坐在车里,她这几天坚持着走下来,体能和之前那个弱不禁风的样子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虽然依旧是个普通人,但是至少她现在有充足的精神去思考问题,为未来做谋划。
只听楼蝉衣这一句话,悦宁便知她尚且需要磨炼。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在自己处于绝对弱势还想翻盘的时候,便注定要抛弃掉很多原则。
每走一步都当成是没有退路在走,才能不间断地坚持下去。
知道有退路便会松懈懒怠。
悦宁拿着她又塞过来的这颗桃子,叹了口气,含泪吃了。
咂咂嘴,好甜。
又打了个饱嗝,嗝儿~~
旁边三个小姑娘馋得口水直流。
悦宁现在可没工夫搭理她们,她自己都还吃不饱呢。
休息了会儿,照例下车,帮着推车小哥一起推车,这两天两人一起推车子,倒有了点儿同甘共苦的友谊。
这几天,悦宁在休息时间就拿着干草编绳子,编好再将花绳缠到推车的木制轮子上。
厚厚的编织草绳一圈一圈裹上去,车轮滚动的时候便不再有吱吱呀呀的声响,而且颠簸的程度还减小了不少。
绳子的表面粗糙,和光滑的木头轮子不同,还不容易蹦小石子,对此,推车小哥也能少受些罪,不像之前,三天两头脚背能给尖石子儿蹦好几个血口子。
所以刚才见悦宁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两个大桃,他也当没看见了。
之前的布鞋两天前就磨坏了,悦宁现在脚上穿着她自己编得厚厚的草鞋,扎脚,但是对她而言,比光脚要好太多了。
现在悦宁的脚底已经长了一层茧子,不那么痛了。
到了河边,军队领头的正在招呼河中央的摆渡人。
之前问过附近的乡野村民,这里没有桥,要过河只能摆渡走水路。
众人先聚坐在一起,稍作休息。
楼蝉衣晃到领头的旁边偷听他和身边的人商量过河的事。
悦宁则坐在远处,支着脑袋,看着湍流的河水发呆。
这水比想象中还要湍急,看那摆渡人的竹篙子插到水里一大截,就知道河水也很深,悦宁抿了抿嘴,看向远处坐着喝水的段迁。
这几天,自从悦宁开始留意段迁,就发现,他总在暗处盯着楼蝉衣和自己。
像是野狼防备的窥伺……
转了一圈回来,楼蝉衣坐在自己身边,凑到自己耳边,悄声问:
“姐姐,你……会不会游……”
顿了顿,一个游字说的极轻,后面的话还是没能问出口。
捏了捏拳头,楼蝉衣还是撇开脸,没说话了。
悦宁:好桑心呀~
看来依依要逃跑,是不打算不带上姐姐呢。
悦宁知道,楼蝉衣对自己还没有完全的信任。
那今天,我就让你记忆深刻一下。
瓜渡河位置偏僻,只有一个船夫在此地摆渡,这里人少,靠摆渡过活完全挣不了钱,所以他的主业是打渔。
被领头的大兵招手呼唤了半天,渡船的渔夫才从河中央姗姗来迟。
小排不大,一次性最多能载三个成年男人,所以大家分批过河。
轮到楼蝉衣渡河的时候,安排的是她,段迁和王千山三人同乘一排。
悦宁看着水流的方向,脑中已经提前开始心算某个小世界学习到的关于研究速度和力的物理题了。
猜测着女主落水后某个时间点可能会到达某个地点。
深吸一口气,悦宁会游泳,只是这具身体的体能她还是深表怀疑的。
小排行到中央之时,女主果然趁人不备,一个纵身跳入湍急的河水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