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吆喝,所有人,包括杨尘,都推门走到院中。
那个曾经担任东洲大武馆馆长的余飘在汪金两的陪同下,带着四个官员模样的人,在院子北面大官椅坐下。
余飘沉着铁锈脸瞪着螳螂眼威严地扫过大家,洪亮的声音说道:“今天,我在百忙之中抽时间来你们这官画舫视察。
你们也知道,我余飘是官立州直属衙门的正职,原来是东洲大武馆的馆长,由于东公信任,大家支持,平调到东洲文品部当部长……”
说着,好像有些兴奋,站起来在院子里慢慢走动:“这文品部那是相当大呀,包括服装处、宫品造办处、仪仗造办处、宫殿维修处、管理处和你们这东洲官画舫。
所以,我余飘身上的担子很重啊……谁让我能力强水平高呢,能者多劳吗。
我这个人就喜欢听话的,也喜欢顺溜的,听话就是忠,忠谁呢,在我手下就是要忠于我,这样跟你们说吧,一杯毒药,我让你喝你也要立即给我喝下去……
顺溜就是别抬杠,别以为我不懂,我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你们只要听话就行,明白吗?”
稀稀拉拉的声音响起:“明白了……!”
余飘回头对着汪金两说:“我一来就看出点问题,首先,把门口两棵松树给我拔了,什么地方种松树啊?那是墓地……
这对于咱们的风水是有太大影响的,这官画舫总是搞不好,就是这两棵松树闹的。
再有,要很抓规矩,只要来上工,不到时间,一律不能出这个门。”
汪金两跟哈巴狗似的哈着腰陪着笑脸说道:“马上办,您这一来就看出这里的弊端,真是老辣,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说完开场白,余飘露出笑容,朝着汪金两说道:“东洲江山图画的怎么样了?这可是要挂在女王西配殿里的呀,是重中之重,我要亲自过一下目。”
汪金两身子矮了半截:“我派我们这里最高等的画家正在全力赶制,您给亲自指点指点……!”
余飘在汪金两的带领下,走进了西厅。
一群人站在东洲江山图前面指手画脚……
余飘站在正中,一派行家的派头,上下打量着这幅巨作。
良久,回头看了一眼汪金两:“总体来说,能算及格吧,谁画的呀?”
杨尘走到近前:“余部长大人,是在下杨尘画的。”
余飘眼睛仿佛突然大了一圈,上下打量杨尘:“你也姓杨?”
杨尘心里不快,回答道:“回大人的话,在下杨尘,从生下来就姓杨。”
“好,好,这画看着挺像那么回事的,但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我给你提一点改进意见。”
杨尘心里不禁对这个人肃然起敬并刮目相看:“真有些走眼了,原来是个行家呀。”
于是认真并严肃地看着画,等待余飘说话。
余飘指着这幅画说:“这幅画你们看着多好——山脉,河流,村庄,耕地,白云飘飘,红日高照……
但是,最致命的缺点是不合时宜,为什么这么说呢?这幅画是挂在室内的,红日高照总是寓意不错的,但大晴天就不行了,在屋里吗,那就应该是阴天。
拿画笔来……”
有人递过画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