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萱一怔,而后脸上迅速漾起笑容:“妈?您怎么又不敲门?……是舞蹈协会那边的邮件,已经拖了好几天了,所以我才催促了一下。”
薛知棠眸底藏着丝讥诮,脸上却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对了,下午小辰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接他。他应该很想见到你的。”
“嗯。”宁萱接过水果拼盘,微笑:“知道了。”
“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先忙。”
“嗯。”
薛知棠转身出了门。
关上门后,宁萱深深皱紧眉。
她这么多年,其实一直看不透薛知棠。
要说好,她的确对她很好,她每次生病,薛知棠都衣不解带的照顾她,每一年都给她准备生日礼物,甚至将象征宁家女儿的粉钻都给了她。
但是。
她眼底的感情,实在是太浅薄。
浅薄到她甚至觉得像是漂浮了一层冰凌一样。
她转念又想到,这些天宁辰住院,薛知棠的脸上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悲伤……
或许。
或许是她想多了?
或许她……对谁都是这样。
或许,只是她天生母性浅薄。
*
薛知棠出了门。
客厅门外下了场小雨,顺着屋檐缓缓滴落下来,细雨缠绵,滴滴答答。
一如很多年前那个临盆的夜晚。
她的孩子。
才刚生下来,一夜之前,全都离她而去。
她忍不住用手轻抚雨帘,眼神空洞又哀伤。
有心腹佣人走过来,担忧道:“夫人,您还是站到屋里来吧,万一着凉了可就不好了。”
薛知棠没看她,黛眉如画,一身美艳的面容上纤尘不染。
细雨汀泠之中,她一身碧色旗袍,恬静淡雅,像是染着朦胧的雾气,摇曳生姿,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良久。
她嗓音如细雨般温雅轻柔:“安排的事,怎么样了?”
佣人低眸:“最多就在今明两日了,您请放心。”
……
下午。
傅瑾州在总统办公厅忙碌之余,收到了一条消息。
“死了?”
他眉心轻凝,放下了笔。
“是的。”元卿垂首道:“警调局那边来消息说,蒋翰林今天早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呼吸不畅,然后就暴毙了。尸检后,他身上没有伤口,他们检查了他的饭菜,食用的水,也都没有中毒痕迹。法医初步鉴定,死因是窒息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