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蘅傅瑾州,沈静雯苏沛夫妇,正在长廊和前来的警员商谈。
薛允辞是裹挟着萧瑟的寒风一起来的。
他来的时候,肩胛还有着未化开的雪。
他脸上的伤痕,都还没有好好处理。
刚刚好,他听到了警调局的负责侦察这件事的人员对宁蘅傅瑾州,以及苏沛沈静雯夫妇说道:
“画展开始前一周的录像我们都已经仔仔细细的查过了很多遍,并未发现任何不妥。”
“并且今天早上我们也会安漾西小姐进行提审,查过了近一周的行踪,也详细查过了她手机的通话以及各项通讯软件的记录,也暂未有异常。”
“只能说,从目前来看,这似乎是一场谋财而起的意外,因为刚好画展举办的那天,帝都里有青少年孩子的几位贵夫人都带着她们的孩子来参展了。”
“我们正在重新梳理有关马汉庆的逃亡路线,以及他跑到画展行凶的原因,请你们不要着急,一有消息,我们会立刻告知你们。”
……
苏沛沈静雯夫妇脸上掩饰不住地失落。
宁蘅死死的掐紧指尖,脑中千回百转,寻找着被她遗漏的细节。
说完,几位警员便离开了。
走到薛允辞身侧的时候,冲他恭敬地点了下头。
脚步声缓缓响起——
薛允辞走到宁蘅的面前,唤她的名字:“阿蘅。”
宁蘅抬眼,看到来人,唇畔讷讷:“表哥……”
薛允辞看着面前短短几日不见就容颜憔悴的女孩儿,温声说道:“太晚了,回去好好休息,这里暂时交给我。”
宁蘅不肯走。
薛允辞看了眼傅瑾州。
傅瑾州出声安抚她:“回去吧。”
宁蘅刚要出声。
薛允辞上前一步,手弯成刃,劈在了她的后脖颈。
宁蘅眼前一黑,身子后仰。
傅瑾州牢牢将她抱在怀中。
傅瑾州对着薛允辞点了下头。
男人便横抱起她,转身离开。
……
他们走后。
薛允辞黝黑的目光看向了ICU那扇紧闭的门。
他眸子含着许多混合不清的情绪,汹涌交杂。
迟钝了几秒。
他回神,去那边做ICU的探视申请,然后换上一身衣服,在苏沛夫妇的目光中,就这么肆无忌惮大摇大摆的进了病房。
苏沛夫妇面面相觑。
但是既然是阿蘅的表哥,应当不会是坏人。
薛允辞进了病房门,便看到里面的那一幕。
前不久还对着他装怪耍纵、一口一口薛队长,一口一个哥哥的女人,此刻正脸色惨白,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靠着无数的机器维持着生命。
胸腔那里包裹着的纱布隐隐约约还有血迹。
她的呼吸很轻。
好像下一秒,她便会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
他就这样目光沉沉的注视了很久。
久到。
他感觉整个身子都隐隐有些麻木了。
病房巨大的落地窗外,不远处的路灯还隐隐亮着,方才在他前来的路上,雪只是短暂的停了一下,现在下的更加热烈了……
薛允辞动了动身子。
然后。
最后深深的看了女人一眼,转身出门。
一出门,便迎上了沈静雯夫妇的目光。
沈静雯夫妇看着面前容颜英俊硬朗,但是有些不修边幅的男人,迟疑的开口:“你……”
“我是警调局刑侦支队1队的队长薛允辞。”薛允辞顿了一下,黑沉沉的目光看了眼窗外漫天纷飞的大雪,说——
“同时,也是苏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