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慢慢悠悠的过去。
天色渐晚。
宁蘅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天色已经逐渐迫近黄昏。
她一睁眼。
四周全都是刺目的白,她的手上还挂着点滴。
这里是医院。
脑中眩晕,浑身疲惫酸软的感觉已经要缓了很多,身上感觉也好了很多,神清目明。
一定是最近太劳累了所致。
宁蘅撑着身子坐起身。
她从随身的包里摸出手机,想到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没做,便狠了狠心,伸手拔掉了手背上的输液器。
下床,穿鞋,出门。
她途径长廊,刚打算要乘坐电梯下楼离开,便听到一道熟稔的声音骤然传入耳边——
“安容,我知道你伤心难过,但是这件事还是等漾西醒了再说,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是黛娜夫人。
宁蘅顿住脚步。
傅瑾砚也跟着说道:“是啊安姨,先别着急下定论,我嫂子不是那样的人。”
傅瑾州缄默不语,一双锐利的眸紧盯着安容,眸底掠过的弧度高深莫测。
“还能有什么误会!”安容疯了一般的哭嚎道:“夫人,我女儿到现在还在里面昏迷未醒,今天无论是你说什么,我都不可能放过这个伤害我女儿的女人,我知道我一定能对抗的了你们,但是这场仗我必须坚持到底!为我的女儿,以及那个未出世的外孙讨一个公道!”
傅瑾州微微拧眉,嗓音凛冽:“安管家,现在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能证明漾西是被我的妻子推倒才滚落楼梯的,我劝你还是慎言,不然我随时可以以诽谤罪名让人拘捕你。”
“你!”
安容脸色一青,喉间鲠住。
黛娜夫人有些话到了嘴边,但是抛不开情面,忍住了没说出口,她听了这话,忍不住在心底赞赏了这大儿子一眼。
瑾砚说的有道理。
果然,这从政的,这心就是跟蜂窝煤一样,黑就算了,还八百个心眼子。
顿了下。
她最后一点耐心被耗尽,最后一点情谊也逐渐被耗尽,微凉高冷的嗓音在薄情之中还带着淡淡的威压:“安容,我也觉得我的儿媳不是这样的人。最起码,她可不会煮什么催情花的茶叶,被人发现后还要故意耍点小手段反咬一口别人污蔑。你以为呢?”
这话落下。
现场几人齐齐脸色一变!
安容瞳孔皱缩。
傅瑾砚不敢置信。
傅瑾州眉梢微凛。
果然是这样。
安容口口声声说什么扰得人家宅不宁的话,实际上他们才是一家人,安容和安漾西很快就会搬走,彻底退出去他们的生活,她们算哪门子的家人?
母亲和瑾砚从始至终都站在阿蘅这边,也根本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迁怒阿蘅。
这是他暂且没有追究这件事的理由。
安容瞪大眼睛:“夫人,我听不明白你的意思。漾西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漾西可是在你的眼皮底下长大的啊,你怎么能不相信漾西去相信一个外人?!”
黛娜夫人刚要出声。
这时候。
病房里好像有动静了……
安容迅速跑进门。
其余几人也跟着进门。
宁蘅皱紧眉心,担忧暴露,并未再继续凑近那间病房门。
门内,安容哽咽着安慰的声音:“漾西,孩子,往后还会再有的……你别担心……别难过……”
安漾西哭到崩溃不已泣不成声。
安容将她抱到怀里一点点的安慰着她:“你告诉妈,告诉妈,你是怎么从楼梯上摔下来的?”
安漾西满脸都是泪痕:“妈,为什么,为什么大嫂要这么对我,她就算再恨我,也不能杀了我的孩子啊……”
安容心疼的为她擦干泪痕,然后看向看向几人:“这下你们总愿意相信了吧?难道你们还要觉得是我的漾西以自残的方式来诬陷宁蘅吗?!她到底有什么理由这么做?你们是不是都糊涂了!还是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你们为什么不愿意相信你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妹妹,要去相信一个处处咄咄逼人的蛇蝎毒妇!!!”
黛娜夫人拧紧眉头,傅瑾州眉眼阴骛,傅瑾砚眉目不悦。
就在这时——
病房的门倏地被叩响。
一对警调队员朝着门内走了进来:“有人报警,这里有人故意伤害孕妇致其流产,涉嫌故意伤害罪。请问,谁报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