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恐惧逼仄的遏制着她的喉咙。
她唇畔都在轻轻颤抖。
近了。
更近了……
就要到医院了。
她下意识地朝周围看过去。
在临近医院附近的一个小道旁边,发现了一辆熟悉的车。
是薛允辞的。
薛允辞正穿着便装,紧跟着这辆出租。
在看到那辆车的一瞬间,她心底强自镇定了几分,可是接下来,出租车不仅没有在医院门口停车,而是绕过了医院门口,径直往着医院后方空地上无监控区域行驶。
宁蘅配合的问道:“怎么还不停?不是到了么?”
司机没有说话。
宁蘅掐紧指尖。
车厢内很安静,没人说话,气氛凝结成冰,略显沉重又压抑。
直到——
车身开到了医院后方的小停车坪。
医院前方一般都会有停车坪,也方便人来去,后方这个小停车坪一般都鲜少有人会过来,除非那些医生和护士会在这里停车。
可现在是上班时间。
所以。
这里正常情况下,空无一人。
再加上周围林荫环绕,不会有人能看见并知晓这里发生了什么。
车身停下的那一刻。
宁蘅呼吸都摒住了。
“谢谢师傅了。”她嗓音温和,听不出丝毫异样,随后推开门,下车。
只是刚下车。
原本神色平静的司机蓦地露出一脸狰狞。
宁蘅感受到身后一道脚步声朝她奔来。
她心下一阵狂跳,下意识加快脚步,可还是被身后的人三下两下的追上,那只男人的粗糙大手猛地掐紧她的喉咙,让她瞬间几近窒息。
“啊——”
宁蘅痛苦的挣扎呻吟,脸也因为窒息涨成了紫色。
可是那只大手更加用力,司机面上一片狠辣。
千钧一发之际——
薛允辞蓦地从旁边冲过来,他一脚踹开那名司机,然后将宁蘅护在身后。
司机见状,瞬间明白过来。
“臭婊子,看来你早就知道了。”
宁蘅淡声说:“束手就擒,说出幕后主使。”
“做梦,今天你们俩都得死!”
司机冷笑了声,转身去找副驾驶的匕首,掀开薄毯,发现匕首已经消失不见。
他只愣了一瞬,然后顺手拿了绳索,就冲薛允辞冲过去,薛允辞其实今天休假,是半小时前匆匆赶来的,他来的急,身上并未带着枪械。
薛允辞毫无反应时,甚至宁蘅完全没来得及将匕首递给他,便迅速和司机激烈的扭打起来。
拳打脚踢之间,宁蘅握紧藏着袖口中的匕首,蓄势待发的寻找着司机的漏洞,可就在这时,司机一时找到机会,将绳索勒在薛允辞的脖颈——
然后用力。
薛允辞眉头拧紧,大手攥着司机的手机用力掰开他的手。
可是司机也下了死手。
薛允辞的手背和额头上青筋直跃。
宁蘅攥紧匕首,从司机身后,朝着他的方向捅过去,司机一时太想弄死薛允辞,没留神,腰腹部被匕首捅入!
疼痛感漫入四肢百骸。
他瞪大眼睛,仰头痛嚎了声,像是完全没料到宁蘅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也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薛允辞得到机会,反手拧开他的手腕,将他制服。
他扯下绳子,然后将司机上上下下绑了个严严实实。
冬日晌午的暖风轻轻吹拂。
一切。
终于归于平息。
宁蘅手中的匕首‘砰’的声坠落地面,她的手上脸上都被溅了血。
她心跳如鼓,面容却极为清冷镇定。
“说,是谁派你来的?!”
司机脸色苍白的嗤了声,没有吭声。
“不说也可以。”薛允辞嗓音冷硬的启唇:“我现在就将你送回警调局,一定会严加审问,直到你说为止。”
薛允辞刚想押着他走。
他唇角忽然阴毒一笑,被捆在后背的手忽地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瓶子,然后他站起身借着角度将瓶子里的液体朝宁蘅脸上泼过去!
刹那之间。
薛允辞蓦地挡在了她的面前。
皮肉被烧焦的声音骤然响起,薛允辞一张本就冷白的面容变得惨白惨白!
是硫酸。
宁蘅意识到这点,狠狠得踹了司机一脚,然后嗓音惊慌又破碎的说道:“哥,我带你去医院……”
薛允辞感受着液体腐蚀骨头的蚀骨痛感,站都站不稳,只能强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