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忍住了。他从段攸这几天纠结之中，对自己这个毒计有些耿耿于怀。

他有些读不懂段攸了，明明是一个杀伐果断之人，对那些大族，他的手段也不见得光彩。

可这人对贫民却是很友善，就连那百万俘虏，他都能想尽办法安置，管他们的吃喝，给他们衣物，又让他们的孩子可以识字。

他感觉段攸这人很是复杂，明明出身高门大族之人，反而疏远大族，亲近百姓。

段攸此时也是气愤，城外的暴民，其实都是自己逼迫的。

西凉大乱，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若不是自己搞死陈懿，胁迫韩遂造反，这帮人也许还在家中过冬。

可段攸没的选，这万恶的社会，让他只能这样。

西凉不乱，自己的努力全都化为乌有，段家甚至比历史上更惨。

即使自己不杀死陈懿，当段家倒台之时，西凉还会大乱。

段攸试图安慰自己，他又看着士气低迷的手下，这才沉声说道。

“我们没的选，我们只能丢下火把。”

“我们身后是百万俘虏，他们不是良民，是暴民。”

“他们有死去了父母的，死去妻小的，死去兄弟的，甚至还有一村就有他一人独活的。”

“他们有杀过人的，有强暴女人的，甚至还有吃人的。”

“我给他们吃喝，给他们住所，甚至让他们孩子可以读书，他们就能信任我吗？”

“不可能，没有数年的稳定生活，这帮人就如同火油一样，一点就着。”

众人听着段攸这一解释，他们也知道严峻的形势，张辽和樊绸更是惭愧。

段攸又转过身子，看着他们一个个样子，痛心的说道。

“若你们军力强盛，我需要点火吗？”

“需要吗？”

众将士一个个都低下头颅，都不敢说话。

段攸走到麴义的身前，大声说道。

“我让你想法抽调各处精锐，让你组建先登军，你成功了吗？”

“先登死士，攻无不克！”

“你有吗？”

麴义先是一愣，脸色变的涨红，他昂首挺胸大声喊道。

“现在没有，但他日我先登军必然做到！”

段攸拍了拍麴义的肩膀，轻轻的说道。

“我等着那天！”

他又走到高顺的身前，大声问道。

“我让你组建陷阵营，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你做到了吗？”

高顺挺起胸膛，脸色也有些涨红，大声回话。

“能！”

段攸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来到张合的身边。

“我让你组建大戟士，铜墙铁盾，你做到了吗?”

张合满脸涨红，大声回话。

“末将必做到！”

……

当段攸来到赵云身前，沉声问道。

“你喜欢骑着白马，就靠你那张俊俏的脸吗？”

赵云先是一愣，脸色涨红，大声回话。

“不是！”

段攸点了点头，再次问道。

“我给你弄一群白马，你给我训练骑兵，就叫白马义从。”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赵云听着段攸的诉说，一时之间愣神了。这口号为什么这么上头，仅仅听段攸一喊，他只觉热血沸腾。

赵云越想越激动，直接跪地对段攸行礼，大声回话。

“赵云领命，必将练出白马义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