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小不点出去买了牛奶，再回到小院吃了灵食馒头和猪蹄，待到三人将丰盛的晚餐吃干抹净，夜幕也随之缓缓降临。

之后小不点在王凌的示意下，乖乖去到吴神房间入睡，而王凌则带着意见保留的吴神熟练的坐在了小院院门外的门槛上。

依旧是昏黄的灯光，灯光下还有着寥寥几只飞虫争先起舞，在斑驳的墙上映出数枚黑点，倒也欢快。

这次没拿收音机，两人只沉默的坐着。

一如仍在权城时的那般光景，熟悉，却又倍感陌生。

“你发现了吗？身体的变化。”王凌突然开口，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

吴神挠了挠头，“总感觉醒来后看到的东西都变得明亮了点，然后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了，再说了我又不喜欢动脑子，有事儿你看着办不就行了吗？”

王凌失笑，但紧接着就察觉到了他们变化的根源所在。

“那个声音说了悟大师把他对世界最后的善意留给了我们，我感觉事实好像并不仅仅只是这样。”

“啥意思？”吴神瞪眼，一如既往的保留着只要在王凌面前就不用脑子的良好习惯。

王凌则是翻了个白眼，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他留下的恐怕不仅仅是自己的善意，可能还在我们心里种下了对这个世界充满善意的种子，或许等到种子发芽，我们也就在潜移默化中对世界抱有了善意。”

而在这个过程中，王凌的语气也从最初的推测变得愈加肯定。

直至最后，他的眼中已然满是肯定。

听完王凌的话，吴神先是一愣，但紧接着便又哈哈笑了两声。

“这不扯淡一样的吗？”

听着吴神的话，王凌竟也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扯淡！”

他们心中曾残存的那点善意，早在那些人死的那天，被他们亲手埋葬了。

既然事实无法改变，所以他们会把多出的那份善意给予觉空，但也仅仅只有觉空。

破落门户下，两个青年抬头仰望无垠夜空，任由那游离在天地中的灵气不断涌入体内，在他们那略显空洞的眼底深处，却仍旧残留着丝丝暴戾……

隔壁小院，手拿蒲扇穿着花裤衩的老大爷满脸郁闷，终而忍不住咂了咂嘴小心翼翼的叹了口气。

“他莱莱的，亏大了！”

次日清晨。

“喔喔喔~喔~~~”

在长鸣鸡嘹亮的打鸣声中，脸色漆黑的吴神提着小光头觉空走出了房间，任由他在空中不断扑腾着自己的小短腿，最后随手把他丢到王凌面前摔了个屁蹲。

“今晚他睡你那屋！”

小不点这时分外乖巧，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呀眨，显得分外天真可爱。

“嗯？”王凌正在刷牙，有些不解的看向吴神。

吴神脸色顿时更黑了，但最后终于还是嘴角抽搐的说道。

“这小子毕竟才三岁，尿床就尿床，我也不跟他计较，可你见过一边尿床一边梦游的吗？特么硬生生给我尿出了一副九州地图！”

“这也就罢了，关键这小王八羔子在睡醒后竟然把他尿过的床单往我身上盖，还特么一边盖一边嘀咕，说什么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噗！

王凌一个没忍住直接就喷出了满嘴的泡沫。

再看盘膝坐在自己眼前乖巧无比的光头小正太，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小不点怎么还有如此腹黑的一面？

许是被王凌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小不点低下了脑袋，那小而亮的小光头在朝阳下甚至折射出了道道彩色光芒。